早上,康纳坐在餐桌边,小心翼翼地擦掉洒在桌子上的几滴酱料。
这是他最新刻意培养的习惯。
杰森有轻微整理癖,当卡尔和贝果夏还在的时候,两个人加起来比十个康纳都能祸祸。
当时的局面相当于十一比一,杰森只好暂作容忍。
控制杰森爆发的唯一原因并非他们之间的友谊。
而是断手足够勤快。
可乐洒出来,还没落在地上。
它就已经拿着抹布——也可能是康纳的黑T——扑过去了。
现在卡尔和贝果夏走了,来了个詹姆斯。
他有洁癖,还是伴着间歇性强迫症和“顺我者昌,逆我者将面对我的癫狂”的洁癖。
两个人的战斗力是卡尔和贝果夏捆在一起的两千倍。
局面一夜之间从“十一比一”逆转为“一比一支军队”,康纳只好暂作退让。
如果因为一滴酱料,一天都要面对两个室友投来连环杀手般的死亡目光,实在让人背后发凉。
今天的早餐是冷餐,不用开火。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邓特和企鹅人的竞选争斗开展得如火如荼。
莫里亚蒂退居幕后,收起一切“维权斗争”的言论,场面渐渐恢复了本该有的胶着状态。
昨天晚上,有记者发送信息:
“变种人的年轻一代纷纷转发莫里亚蒂教授的照片,言辞间透露出对他的支持”。
形势瞬间崩盘。
康纳不解地自问:“我真不明白,他们连荒谬的‘ABO平权斗争’都忍了,怎么就忍不了变种人?”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电视上的主持人说:“……我们请莫里亚蒂教授不要多想,我们不欢迎变种人并不是源于偏见。
“纯粹是因为他们很危险,他们是怪物,他们令人讨厌而已。”
康纳:“……”
其实记者们也想多了。
变种人小孩们根本不关心正治。
他们转发莫里亚蒂的照片,纯粹只是想对着“莫里亚蒂教授”真人许愿。
正如杰弗逊在《独立宣言》里所言:
“世上本没有锦鲤,转发得多了,万物皆可成为锦鲤”。
当贝果夏踏上纽约的土地,这才产生一股“我出国了”的实感。
之前的哥谭只让他感到“穿越感”。
他站在休息站,看着公路上车水马龙,忍不住振臂高呼:“我在纽约!”
一个玩手机的路人在旁边冷漠地回应:“我们也不是在华盛顿。”
被怼得无言以对,贝果夏干咳一声,决定改变呼声:
“安红,额想你!”
“是我的错觉吗?”他坐在副座上,拿着在车站快餐店买的M记炸鸡,问,“这里的交通没有那么堵?”
“不是你的错觉。”卡尔自在地行驶在马路上,“这里是纽约,我们可以直接从行人身上撞过去。
“被堵着的时候也可以咆哮式骂人,不用像在哥谭,还要担心被骂的司机拿着枪下来把你当场击毙。”
贝果夏喝了口可乐,点点头:“听起来不错。”
他发现手机亮了。
杰瑞的回复!
通过昨晚讨论詹姆斯的PTSD,他终于找到话题来开启和杰瑞的沟通:
“你做恶梦吗?”
——这听上去就是个不错的开端。
如果杰瑞回答“是,bbb”,他可以安慰对方。
如果杰瑞回答“有时候,bbb”,他可以和对方讨论都是些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什么噩梦,继而做更深的了解。
贝果夏自豪地想:“没错,我就是这么机智。”
结果到了第二天,手机也没收到回复。
系统:“噗,他一定是把你弧了。”
“他回了。”贝果夏激动地打开信息。
上面就一个单词:
“NO”。
NO?
贝果夏沉默……
这该怎么回复?谁能想到对方居然不做恶梦!
系统:“你别又要弧他吧?”
贝果夏带着一副被拆穿的表情,死犟着否认:“没,我怎么能是这种人?”
万般挣扎之下,他决定回复:
“gratutions!”
想了想,他又加上代表轻松的三个字母作为后缀:
“LOL!”
没有回复。
贝果夏双手掩面。
系统凉凉地补刀:
“欢迎和我相依为命,孤独终老,客死他乡。”
“为什么别的系统都能帮宿主安排好一切,你除了给我喝倒彩,就是给我补刀?”贝果夏发自内心地想。
“哪怕你不能帮我追求事业和爱情,当个搜索系统,帮我查查‘情话三千条’什么的都不行吗?”贝果夏想。
系统反问:“为什么别的宿主都能成为万人迷,提供大把的能量,你却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系统反问:“哪怕你不会自己塑造人设,动动键盘敲一章出来都不行吗?”
贝果夏想:“你不懂,用键盘敲出来的感情,让我感觉很虚无。”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