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些简单的活儿,平日里主要任务是保护她。
小姑娘长得结结实实,个子也不矮,浓眉大眼的,名唤青铜。贾敏觉得这个名字太过刚硬,与自己这一屋子“植物”格格不入,便给改了同音不同字的“青桐”。
青桐家里有个生病的老母亲,平日里贴补家用也辛苦,偏偏生得粗手胼胝针线活也做的不好。只能做些力气活儿。贾敏给了她家不少钱给母亲看病,她自然感激。兄妹俩都是忠心又认主的人,青桐便打定主意要好好跟着贾四姑娘。不过她干活儿干惯了,乍一让她做些清闲的活儿,反倒不适应。
于是贾敏便撞见了青桐扛水缸、青桐一人拎四桶水、青桐一人扛两袋大米的“奇观”。发现自己还真得了一个宝。
不知不觉便到了秋节气,贾娴出嫁了。
尽管当初贾娴做下了险些给贾家惹祸蒙羞的事,但好歹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且当时惹了的荣惠公主转眼间已经成了贾家的儿媳妇,贾代善到底顾念多少年的父女情,还是给了贾娴添足了嫁妆,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远嫁到金陵,生母也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对贾娴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惩罚。待马车摇摇晃晃出了京城的城门,贾娴这才心中害怕又万分后悔地哭出声来,自己为何当初那么不知足,非要跟贾敏作对?不然的话,有疼爱她的爹爹、还算喜爱她的祖母、不为难的嫡母,被贾敏越过去一些又能怎样?谁叫人家本来就是嫡女呢?
虽在金陵也有贾家旁系支族,可到底不是嫡系,又有谁有心思插手出嫁庶出女的事?没了家族的庇佑,嫁到金陵,万一要被婆家欺负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贾娴哭了一路,可世上本无后悔药,自己做的孽还得自己来还。
转眼又到重阳,荣安堂外的花圃开了不少万寿菊,几个孙子孙女皆围坐在房老太太身边,一团和气。
午饭后,一大家子便在家中游园。彼时秋高气爽,园中秋色正浓、景色宜人。
贾姝撩了水,却是朝贾敏泼了过来。
“哎呦呦,泥猴儿样的!我才不同你玩这般!”贾敏哭笑不得,不觉湿了鞋袜,拉着木莲走慢了下来。
木莲“呀“了也一声,“姑娘还是跟我回去换一身吧,袄裙也湿了呢。这二姑娘真是越大越不像话。”
菖蒲却笑盈盈道:“二姑娘同大姑娘虽是一个姨娘生的,性子却是不一样呢。”
贾敏也觉得鞋子湿漉漉的,脖颈不晓得什么时候也进了水,怪不舒服的,便也同意回去换。
那边邓嬷嬷却来回禀房月盈,说是来了个她的亲戚。
房月盈匆匆跟着邓嬷嬷来到前院门房旁的一处会客耳室,见到来人才惊喜出声道:“舅妈!您怎么来了?”被唤作舅妈的正是房月盈过世母亲的嫂嫂冯氏。
那妇人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枣红色小褂、藏青色裙,手里挎着个小包袱,正跟门房的婆子不知因为什么嚷嚷了起来。
“我是你们老夫人老家的亲戚,别拉扯我,告诉你客气着点儿!”一回头瞧见房月盈,冯舅妈也惊喜道:“哎呦,这是月盈吗?不说话我都快认不出了。哎呦呦,瞧瞧这一身穿的,真是,果然进了京城国公府的大宅子就是不一样啊!”
冯舅妈拉着房月盈的手,左看右看,让房月盈有了一丝不自在。于是忙对她道:“舅妈您坐。”又扭头淡淡地对谷雨吩咐道:“怎么也不给舅妈上茶来?”
门房的婆子见真是她的亲戚,也晓得这个表小姐如今在老太太跟前还算得脸,便忙一边抽自己,一边舔着脸笑道:“是老婆子我疏忽了,这就给舅太太上茶!”
待那婆子出去后,冯氏朝那背影啐了一口,道:“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房月盈望着舅妈的做派,不由自主地蹙了蹙眉。好歹舅舅以前也是读书人,舅妈如今怎么这个样子了?
“舅妈,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来封信,好叫我去接您。我爹爹和舅舅呢?怎么没一起过来?我听说爹爹谋了个缺,调到姑苏去了。我年前去过一封家书,也未见回信。是不是我寄错了地方?”
“去过家书?我的孩儿啊!你可长点心吧,依我看八成是叫窦氏那小贱人给扣下去了!”冯氏口中的窦氏便是房月盈爹爹续弦娶的填房,如今在府里执掌中馈,是个有手段的妇人,连房月盈父亲也被捏得死死的。
房月盈自是知道窦氏的手段狠辣,不然祖父也不会在病重之际给京城老姑奶奶来信做这番托付。倘若自己还在家中,指不定被磋磨成什么样了!
“那……那弟弟他怎么样了?”房月盈的心揪了起来。
冯氏一拍大腿,就哭诉了起来,“哎呦喂,窦氏这个杀千刀的毒妇呦!自你走后,更加视你弟弟如眼中钉肉中刺,谁叫远哥儿占了嫡长子的名头?是吃不给吃饱、穿不给穿暖,我来前瞧见可怜的孩子,好端端一个官家公子,小脸竟是冻得生了冻疮,两只耳朵肿得跟萝卜干似的!”
“我可怜的远儿,我就知道当初不该一人来京城。我也想带远哥儿来,可爹爹非不许,说是儿子必须养在自己眼前。我还以为好歹远哥儿也是家里的嫡长子,爹爹的亲儿子,爹爹定会护住他。没想到窦氏竟然……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