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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肆强留了尹似槿和荆梵音今晚在山庄过夜。
晚上八点多,时间还早。
荆梵音趴在床上刷手机,尹似槿在浴室沐浴。
她本来是想进去一起洗,节约时间,又能增进夫妻感情,今天尹似槿时隔一个月终于跟她说话了,当然要乘热打铁,多制造一些浪漫回忆。
但,她被尹似槿拒绝了。
荆梵音越想越生气,还有点纳闷为什么,甚至怀疑尹似槿是不是真的肾虚……
她趴在床上,不停找相似问题的夫妻生活帖来看,还很想直接发帖询问,但没等她下定决心去发帖子,尹似槿的助理就忽然发了条消息过来。
【夫人,尹总今天身体不适,请务必劝阻他碰水沐浴。】
荆梵音:“……”
她扭头看了眼不停传出水声的浴室门。
已经洗了……
荆梵音收回视线,又看了遍助理发来的消息,准备敲字问一下,尹似槿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能碰水,就算感冒发烧,也不至于不能沐浴啊。
而且他今天看着挺健康的,除了体温一贯偏低,也没什么生病的症状。
荆梵音问的话还没敲完,浴室门就打开了,尹似槿从里面出来,进去的时候,西装整整齐齐,出来的时候,睡衣依旧整整齐齐,一颗纽扣都没有落下。
荆梵音听见动静扭头,见他已经出来,朝她走过来,也不问助理了,直接翻个身,抱住他腰,便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尹似槿默了两秒,揉了揉她后颈,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荆梵音也没多想,如实说了,说是他的助理给她发消息,说他今天身体不适,让她提醒他不要碰水洗澡。
荆梵音往他怀里拱了拱,她好像在尹似槿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若有若无,不是很明显,但有别于他身上一贯的冷花香,便让人有些在意,想闻清楚点。
尹似槿将她从怀里捞了捞,让她脑袋枕在他肩上,抱着人一同倒回床上。
两人面对面侧躺,尹似槿轻抚着她的发丝,在她耳畔悄声问:“如果哥哥真的生病了,梵音会离开哥哥吗?”
荆梵音:“??”
生个病也能扯到离开不离开?
虽然觉得这问题的逻辑很有问题,但面对这类问题,荆梵音已经相当熟练,基本可以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当然不会!”
她回答完了,又还是很在意尹似槿到底有没有生病,忍不住开始上手,想往摸摸看他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毕竟他看起来是真的不像发烧感冒。
尹似槿轻笑了声,捉住她作乱的一双小手,别去她身后,抱着人,唇碰了下她额头,说:“哥哥有点累,让哥哥抱会儿。”
荆梵音以为他是工作太累了。
虽然双手被别在身后抱着的姿势不太舒服,但她还是乖乖不动,让他抱着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尹似槿呼吸渐渐变浅,瞧着应该是睡着了。
荆梵音觉得,稍微挣动一下,应该不会吵醒他,便动了动手腕,想着至少换个姿势,双手别在身后久了挺麻的。
她动作很轻地扭了两下手腕。
没挣脱。
荆梵音:“……”
算了,再忍忍吧,指不定等下就睡醒了呢。
荆梵音睁着眼,用一种诡异的、宛如被绑住的姿势,靠在尹似槿怀里,继续等,一直等到两条手臂快没有知觉了。
荆梵音:不行了,感觉手要断了,我忍不了了。
荆梵音用了力气,使劲挣动,好不容易挣开了尹似槿的束缚。
她连忙将麻掉的双手挪到身前,皱着眉头,慢慢动了动,揉揉腕。
等双手的知觉又逐渐回来了,荆梵音往旁边看去,就发现尹似槿眉心微凝,却没醒。
看来是真的累了,她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
她正要收回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他胸前睡衣一大片像是浸了水的深色,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荆梵音心尖一跳,不敢多想。
她指尖微颤,伸去触碰他胸前睡衣上的那一大片深色,摸到黏稠的液体,翻转手腕,指腹上鲜红的血灼伤人眼。
“尹似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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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梵音从诊疗室出来的时候,走廊尽头的窗外,天光已经大亮。
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表情呆呆的,目光发直,脸色苍白,不久前,医生和尹似槿助理的话,仿佛还在耳畔一遍遍回响。
——双相障碍几乎终身反复发作,需要坚持长期治疗……
——尹总三年前便出现过严重的自残情况,当时还表现出妄想症状,无法区别现实与幻想。尹总甚至至今都认为,除了现在,他还曾有过两段人生……
——说实话,我曾经怀疑过,夫人您也是尹总幻想出来的,并非真实存在的人。因为在尹总现实世界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一个叫荆梵音的人,按尹总的个人描述,您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
——从咨询情况看,尹先生的病因或能追溯到更早之前,我们从他父母口中得知,他在年幼时曾遭遇绑架,但却自己逃了出来,而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