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未进行多久就匆匆忙忙的结束了,清漪想要先回去但看着众人都未开口,她便也没有吱声儿。
其他格格们心里都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武氏只是生了病,而不是怀了身孕。
等了好一会儿,喜鹊才将大夫带了过来。
“福晋、四爷,人来了。”
“奴才参见福晋、四爷、淑侧福晋及各位格格。”府医背着药箱跪了下来。
“起来吧。”
“武格格有些不适,你去瞧瞧。”乌喇那拉氏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听府亲口确认。
“是,奴才这就去。”府医小心的起身,走到了武格格的身前,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脉枕,武氏身后的冬文在看到格格将手放上去后,立马将自己的手帕盖到了格格的手腕上。
府医见状,才抬手为武格格诊起了脉。
还没等多久,府医脸上就带起了些许喜色,这让周围的人心里猛的一沉。
看来是不能如了她们的愿了。
“恭喜四爷和福晋,武格格这是有喜了,从脉象上看,已经快要两月了。”要说府医最喜欢的脉象,那可非喜脉不可了。
主子们高兴,他的赏钱也多,还没什么危险。
胤禛手中的佛珠一顿,神色不知怎么飘忽到了清漪身上,但也很快就移开了。
“的确是喜事。”
“苏培盛,赏。”低沉的嗓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四爷。”
送走府医后,正院里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热闹了起来。
“恭喜武格格。”清漪嘴角带着浅笑,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恭喜武妹妹了。”这边儿李氏脸上挂起了一个假笑。
“恭喜武妹妹,愿你得偿所愿。”宋氏忍下了心中泛起的苦涩,低声细语的说到。
“夜色渐深,武格格还是早些回去,免得天黑路滑。”乌喇那拉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随即开口说道。
“多谢福晋关心,婢妾知晓了。”武氏深知今晚的事情太过巧合,那只能就是福晋有意试探了。
就是不知道她之前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不过既然都暴露出来了,那她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李氏看着武氏远去的背影,手心的锦帕都快被她扯烂了。
怀恪好好的生辰宴会,最后却给武氏做了嫁衣,真真儿是气煞她了。
“李妹妹今个可别往心里去,下次大格格过生辰,我和四爷定会好好的大办一场的。”乌喇那拉氏说起漂亮话来,那是丝毫不含糊。
至于明年会不会真的大办,谁知道呢。
还有一年时间,这变故可就太多了。
“福晋说的是。”胤禛也知道今晚的宴会结束的太过匆忙了一些。
“福晋严重了。”李氏轻柔一笑。
“武妹妹有孕那是喜事儿,婢妾高兴还来不及呢。”四爷还在,李氏断不可能表现出一丝的妒忌来。
她可是知道,四爷最讨厌后院的人争风吃醋的。
“你能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的。”跟李氏交手多年,乌喇那拉氏一听就知道李氏这话假的很,但她也没有拆穿。
理由嘛,跟李氏的差不多。
不管她们私底下斗得如何,但在四爷面前,至少要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天色不早了,各位妹妹也都回去休息吧。”
“妾身/婢妾告退。”清漪一听可以回去了第一个就站起了身。
今日进宫去给德妃请安,她可是起的很早的,这会儿早就困了。
而胤禛怎么瞧着清漪丝毫不受影响的模样,心底微微叹气。
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气的告状了,也只有清漪才会如此随意。
等到人都走后,胤禛也跟着起身了。
“四爷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乌喇那拉氏瞧着四爷起身,嘴唇有些微撇。
“去瞧瞧怀恪。”先前的宴席上,他可是答应了怀恪会去看她的。
还不等乌喇那拉氏再说些什么,胤禛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徒留下乌喇那拉氏一人脸色僵硬的站在屋内。
四爷这么晚过去,李氏那人还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将四爷留下。
这样一来,等到李氏下次来请安,又该冷嘲热讽了。
“福晋。”尹嬷嬷看着失魂落魄的主子心如刀绞。
这可是她从小奶大的孩子,她如何能不心痛。
她跟着主子一同进了四爷的后院,看着明媚大气的主子,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幅深宅怨妇的模样,她的心就像是在油锅里煎着一般。
“嬷嬷,没事儿。”乌喇那拉氏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奴的福晋啊,您要是不想笑就不笑,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您不必这般。”
“要是大阿哥还在,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起聪明伶俐的大阿哥,尹嬷嬷只觉得心都泡在了苦水里。
自家福晋成婚许久才盼来的嫡子,偏偏早早的就没了。
见尹嬷嬷提起弘晖,乌喇那拉氏眼中的痛苦更甚了几分。
嫡子的逝世,是乌喇那拉氏心中永远的痛。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