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吩咐?”李全弓着身子问道。
“这一个月,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沉吟了一会儿,清漪才淡淡的出了声。
“您走后,府中一切平静,只是二阿哥又不好了。”
“又不好了?”
“可严重?”清漪微微皱眉,她走那会儿二阿哥才刚好不久,这不过一个月时间又不好了?
那二阿哥的身子骨有这么差?
“怕是不太好了。”李全声音中带着些许凝重。
清漪听后,本来微弯的背,瞬间就挺直了起来,眼睛里也露出些许错愕。
不太好?!
能让府中下人都这般说了,那二阿哥本身的情况岂不是更严重。
“我知道了,下去吧。”
她与四爷在回京的途中,并未收到过福晋的信件,那么福晋为何没有写信给四爷说这件事?
真不知道福晋这么做意欲何为?
等四爷回府,府中怕是要起波澜了。
说到底,大人间的恩怨,何必连累到孩子身上呢?
“侧福晋,水已经提回来了,您可要去沐浴更衣?”秋月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儿响了起来,一下子就将清漪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嗯。”
趁时间还早,可以休息会儿,等到四爷回来,怕是休息不了了。
果不其然,回到府中的胤禛在听到弘昀又不好后,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虽说他对弘昀的爱重不如弘晖,但他心中还是记挂着这个身子骨羸弱的次子的。
明明他在府中时,弘昀的身子都还好好的,他不过才出去两个月多的时间,弘昀居然都病了两次了?
“福晋,弘昀病了,你为何没有跟我说?”胤禛冷漠的双眼看向了身旁的乌喇那拉氏,略显消瘦的身子一点儿也没有影响他周身的威严。
“臣妾当时收到您的信件,心中只顾得上担忧您的身子,所以忘了这事,还望四爷责罚。”乌喇那拉氏听到四爷的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直接蹲下了身子请罪。
胤禛闻言,眼神深沉的看着乌喇那拉氏,眼眸间晦暗不明,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李氏,当初是你自己说能照顾好弘昀,所以我才让他跟你回栖夏院的,那为何弘昀的身子会成了这幅模样?”比起乌喇那拉氏,胤禛显然对李氏的怒意更甚。
“四爷,婢妾也不知道弘昀的身子为何会这般,弘昀是婢妾的孩子,婢妾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婢妾自己。”李氏哭倒在四爷脚边,神色悲痛欲绝,却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李氏脸上的悲切,七分真三分假,为何哪怕她重来一世,也留不住她的弘昀?
明明她避开了福晋,也排查了弘昀身边的所有人,为何还是这般结局?
且弘昀的身子反而更差,说不定人也会走的更早。
“四爷,二阿哥如今的情况,怕是要请太医来看看才是。”清漪看着屋内沉闷的气氛,忍不住小声的朝四爷说了声。
“淑妹妹说的是,宫中的王太医精通小儿病症,四爷何不去请王太医来瞧瞧二阿哥。”看见有人出声,乌喇那拉氏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才四爷那般模样,可真真儿是将她吓住了。
胤禛瞧着真情切意的为二阿哥担忧的清漪,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苏培盛,拿着我的令牌,去宫中将王太医请来。”
“是,四爷。”
在苏培盛出去后,屋内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听见李氏偶尔的啜泣声响起。
“四爷,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乌喇那拉氏见四爷唇色略显苍白,秀眉忍不住又微微蹙起。
“二阿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渡过的。”
“福晋说的是,四爷,您自己身子还未痊愈呢。”回到府中的钮钴禄氏,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说来惭愧,这次前去热河行宫,婢妾什么忙也没帮上不说,反而还倒给四爷增添了麻烦。”说罢,钮钴禄氏低下头羞涩一笑。
听着钮钴禄氏的话,胤禛看了眼清漪,见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眼底飞快的划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清漪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弘昀的身子。
早在这个孩子生下来时,胤禛心里已经料想到了今日的场景,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胤禛想到这儿,神色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房间内的众人,在看到四爷闭上眼睛后,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李氏的哭声也跟着低了下去。
独自站在一旁的清漪,看着神色统一的众人,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不说其他的,后院众人这做戏的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因为四贝勒府离皇宫还是有段距离,所以这一等,众人便等到了日落西山,苏培盛才带着王太医姗姗来迟。
两人的脸上,都还带着奔跑出的红晕,一把年纪的王太医,更是连头发都凌乱了几分。
“微臣参见四爷、福晋、淑侧福晋。”这房间内,能让王太医行礼的人,不过就三人而已。
“起来吧。”胤禛示意苏培盛将人领到了弘昀床前。
王太医起身过去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