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外出办的肯定都是大事,没出结果前都是保密的。
沈岚岁明白,换了个方式问:“危险么?”
陆行越轻声道:“没什么事,我带够人了,他们不敢对锦衣卫动手的,本来可能没那么严重,一旦对锦衣卫动手就是罪上加罪,一般人轻易不会尝试。”
听他这么说沈岚岁才放心,她在陆行越怀里转过身,抬手摸了摸他形状锋利的眉,温声问:“明日便走么?”
陆行越点点头。
沈岚岁就没再问了,她凑上来在陆行越唇上啄了一下,“睡吧,早去早回。”
“好。”陆行越温柔地笑笑。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天刚亮陆行越就醒了,他蹑手蹑脚地起身,怕吵醒沈岚岁,结果他刚下榻沈岚岁就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问:“要走了?”
陆行越见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心里发软,“嗯,你继续睡。”
“唔……”沈岚岁含糊地应了一声,还是爬了起来,有些惆怅。
刚确定关系,还没亲昵够呢,这就要分开了。
思及此她瞌睡都没了,缓缓坐了起来。
陆行越穿好鞋一回头,见她起来了诧异问:“不睡了?”
“嗯,我送你走。”
沈岚岁起身抓过一边的衣裳穿上,站在陆行越面前看了看,抬手替他拉了拉衣领,片刻后笑了笑,“我忽然理解了那些诗,以前读的时候总觉得太夸张,如今真到了这一刻,才知句句是心酸。”
陆行越伸手一圈就把人圈进了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耳朵,“哪句?”
沈岚岁沉默片刻,狡黠地笑笑,低声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1)。”
陆行越:“……”
“我现在的心情就和这个差不多。”
沈岚岁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腰被松开了,陆行越垂眸看着她,那双剔透的眸子里泛起了一点点危险的笑意,他抬手捏住了沈岚岁的鼻子,微笑着问:“慈母?”
沈岚岁赶紧往后缩了缩,“我是说心情,心情是一样的!”
两人闹了一阵,陆行越才去梳洗,随便吃了两口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此行要用到的东西周全都提前收拾好了,所以陆行越轻装上阵,只带了自己的刀。
沈岚岁一路送他到大门口,门外已经备好了马,周全随行,穆朗留在家里保护沈岚岁。
其他锦衣卫站在后面,看到沈岚岁纷纷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沈岚岁微笑回礼,转头拿过披风对陆行越道:“低头。”
陆行越听话地俯下身,她一抖披风就披在了他的肩上,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再替他把帽子戴上,又拿出一双手套说:“这里面缝了厚厚的一层兔毛,应该挺暖和的,戴好,别把手冻坏了。”
边上的人瞧着不免有些羡慕。
陆行越被裹得严严实实,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很窝心。
原来被心上人时刻惦记着,是这样一种感觉。
等陆行越戴好了手套,确定没什么遗漏,沈岚岁才退后一步道:“去吧,一路顺风。”
陆行越颔首,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上闪过了几分不舍,但不能再耽搁了。
他狠下心不再看沈岚岁,转身道:“走!”
周全和锦衣卫们立刻翻身上马,然而陆行越握了会儿缰绳,忽然折身大步回来,披风在风中扬起又落下。
沈岚岁一愣,“忘了什么东西么?”
陆行越颔首,“忘了。”
“什么——”
沈岚岁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行越紧紧抱住,还抱了起来。
她诧异地看着陆行越,却只看到了那一双温柔如春波一般的眼睛,半晌他才放下她,沉声道:“我走了,等我回来。”
“好。”沈岚岁点点头,心里忽然涌起了强烈的不舍。
这一次陆行越没有回头,放开她就快步回到马边,踩着脚蹬长腿一跨就翻了上去,握紧缰绳道:“驾——”
锦衣卫们立刻跟上,哒哒哒的马蹄声回荡在清晨空旷的大街上。
等到彻底看不见人了,观春才上前小声道:“夫人,回去吧,天还早。”
沈岚岁点点头,收回了视线。
回到卧房后她回到床上想睡个回笼觉,折腾半天才合上眼,却总睡不踏实,睡到中午被肚子叫醒了。
吃饭的时候赏夏面色古怪地进来往桌上放了封烫金描边、粉红打底的风骚请帖。
沈岚岁甚至还隐隐能闻到上面传来的淡淡香味。
她一愣,“谁送来的?”
赏夏小声道:“东宫。”
“东宫?”沈岚岁眨眨眼反应了一下,猛地想起了什么,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请帖打开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还真是。”
“是……是四小姐要过门了?”观春小声问。
沈岚岁点点头,放下请柬继续喝自己的粥,“八日后过门,太子妃请我去观礼。”
“一个才人罢了,观什么礼?”观春撇撇嘴,有些不屑。
赏夏拍了她一下,“话不能这么说,就算只是个才人,那也是皇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