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看到这个场面,内心颇有感慨。
“小安大人在鲁地,竟然有如此威望。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有这些百姓拥护,何愁打不赢胜仗呢?”
卢俊义命令大军继续前行,他们务必要在月底之前,赶到济南府。
潘小安听从卢俊义的建议,留在东昌府。
他把燕青唤来,商量麦收之事。
“燕青将军,相亲角之事,你做的很好。比起打仗,我觉得你在牧民上更擅长。”
“小安大人,燕青没有什么能耐,唯有心细而已。”
“心细?你说的不错。在牧民上,还就是要心细。
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夏收的事情。”
燕青一愣,“小安大人,东昌府的麦收,是由陈修文在做。大人不知道吗?”
这次轮到潘小安愣神。“哦,是我忘记了。”
燕青便拜辞而出。
“前川,这个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小安哥,只是收个麦子,又不是什么大事。”
潘小安摇摇头,“粮食生产,可不是小事情。
往小处说,它关乎一个家庭的温饱。往大处说,它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稳定。
若连吃喝都是小事,这世界上便也没了大事。”
莫前川被训的低下头。他是吃饱了,就感觉别人也不饿。
“跟我出去看看吧。”潘小安笑了笑,“看看这麦收正忙的景象。”
莫前川叫上孟奇,连带着十个侍卫,跟随在潘小安身后。
麦田里,到处都是割麦子的农夫。
一辆牛车载着满满一车麦子,行走在麦田路上。
小路坑洼,特别不好走。这拉车的黄牛也不过两岁。
对于拉车,它没有经验。身后的农夫,在用鞭子不停的催赶,还不停的咒骂:
“老子买了你这头蠢牛,真是倒了大霉。吃草没够,干活没劲。
等到收完麦子,老子就宰了你吃肉。”
潘小安见牛车晃悠悠到来。他急忙闪到路边,等着牛车过去。
黄牛看见挂刀人,受到惊吓。它奔着潘小安跑来。
“保护大人”莫前川喊道。
孟奇抽出绣春刀,准备给黄牛致命一击。
那农夫拼命拉扯缰绳,想要把黄牛拉住。
“你这得了疯病的死牛,给我站住…”
“你们闪开”潘小安喊道。
面对疯跑的黄牛,潘小安丝毫不惧。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黄牛的笼头,让它停下来。
所谓笼头,就是用绳子编织的网兜。农夫把这网兜,套在牛嘴上,防止它偷吃。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牛偷吃别人的麦子,引起纠纷。
也不用担心牛偷吃自己的麦子,耽误干活。
那黄牛到了潘小安面前,却不在疯跑。它用头磨蹭潘小安的大腿,眼含热泪。
潘小安心疼。他轻轻摸摸黄牛的脑袋:“别怕,你的好运来了。”
那黄牛好似听懂了潘小安的话,“哞”的一声喊叫。
农夫认得潘小安。他心里怕的要死。这要是冲撞了秦王,自己的命还要不要?
想到这里,农夫就很恼火。他举起鞭子,又要打牛。
“住手。你这农人,怎么没有一点善心?这牛每日辛勤劳作,已经足够辛苦。
你不但不感谢它,还要对它辱骂,苛责,这成何体统?”
农夫唯唯诺诺,吓得不敢说话。
“你这牛几两银子买的?”潘小安看这农夫不是心善之辈,便打算把牛买下来。
“这,小人,小人…”他不敢说。
“前川,你给他十两银子。这牛咱们买下了。我看他身体足够强壮,就让他自己拉麦子吧。”
农夫又惊又喜:
惊的是,冲撞了这个大人物,自己不知道该被判何罪?
喜的是,自己不但没有被罚,还平白多赚了五两银子。
“小人知错。这就把牛解下来。”农夫把黄牛接下来。
“去吧,以后脾气不要这么急躁。”潘小安说道。
农夫拿了银子,拉起麦车飞跑。这家伙,比牛都有劲。
“孟奇,你命人唤工兵营来。把这田间小路有坑洼的地方垫平,有路窄的地方拓宽。
务必保证,农人在路上畅通无阻。”
潘小安牵起牛绳,“前川,你去命人在田间喊话,不许有人苛待牛马。
可用树枝驱赶,不可用鞭子。”
潘小安小时候养过牛,牛是他最好的伙伴。
每天早上,朝霞刚刚布满天空,他就牵着牛去放。
牛吃草,他割草。
等到中午天热,牛趴在柳树下乘凉,他就坐在旁边,用柳枝给牛挠痒痒。
牛是情感细腻的动物。它懂人类,它更懂自己。
小黄牛跟在潘小安身后,很欢快。它不时用鼻子,去嗅潘小安身上的气味。
“小牛,以后机械发达了。你就能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
但也是因为这样,你们的数量会越来越少。
所以啊,这件事是好是坏,我不知道。你们的族群如此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