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辨台下,满满当当都是人。
既有乡绅大户,还有胭脂红粉。既有文人墨客,还有乡野村夫。
六书生高站台上,得意洋洋。
这种被万人瞩目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杨大哥,今日就是咱们六君子的成名之战。
咱们要把自己的精神,传扬出去。不能让这些乡野村夫得了势。”
胡老言絮絮叨叨,憋着坏。
“胡老言,你说的不错。咱们这一战,必须取胜,打出咱们的文人风骨。
让东昌府的这些泥腿子,以后见到咱们,都退避三舍,伏地跪拜。”
沈公羽看着台下的短衣农夫,满眼都是恨意。
这些所谓的文人,真是奇怪。
他们享受着农夫带来的廉价粮食,却又对农夫怀着恨意。
“这潘小安怎么还没有来,莫不是他不敢应战?”
杨大碟看看天空,头上的太阳炙烤。
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躺在河边的树荫下,喝上了小酒。
这大太阳,晒得他头昏脑胀。
“杨哥你看,那潘小安不是来了吗?”文秀才一指台下。
潘小安故意来的迟了一些。
他换了一身农夫的衣服,粗布短衫短裤,穿了一双粗布鞋,带戴一顶草帽。
“潘小安到”莫前川喊道。
听到小安大人到了,台下之人赶忙让开一条道路。
他们要给潘小安跪拜,却被他阻拦。
“尔等莫要跪拜。今日我是潘小安,从临城凤凰郡走出来的小农民。
不是你们的秦王,也不是这东昌府的一府之长。
台上这六位饱读圣贤书的人,他看不起我们小农民。说我们没有文化,要和我比试诗词。
我当然要应下。我是小农民,我当然要为我们农民发言。”
“小安大人,我会支持你。”臭孩在旁边喊道。
潘小安笑了笑,“臭孩,这里没有小安大人,这里只有潘小安。”
“潘…小安…”臭孩哆嗦着喊道。
“对,潘小安。臭孩,你要明白,没有任何一个名号,比自己的名字更尊贵。”
潘小安想了想,“便是皇帝也不行。”
“啊哟”台上台下一片寂静。
遍观历史上下几千年前,还有什么比皇帝更尊贵呢?
而历来得到这个尊称的,在努力得到这个尊称的,没有得到这个尊称的,无一不把这个称号,当做至尊无极。
潘小安这样说,真是大逆不道啊。
“小安大人,你此言差矣。难道我家的富贵,也比皇…更尊贵吗?”
潘小安看向莫前川。
“小安哥,这是东昌府巨富杨申,那杨靖就是他兄弟。”
潘小安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没有回答杨申的问题,反而问起他身边的年轻人:“富贵,你姓什么?”
“回小安大人,小人姓李,是李家庄人。”
“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小人家贫,没有名字。小人在家排行老三,别人都唤我叫李三。
小人投身杨老爷家做工。他嫌我名字不好听,便给我取名富贵。”
“这个名字,你喜欢吗?”
李三无视杨申要杀人的目光,“小人不喜欢。”
“你以后叫李胜申,跟在我身边当差。”
李三欣喜若狂。李三之所以来杨申家做工,是因为他爹被杨申做局,欠下了杨家的赌债。
潘小安分给李三家的四十亩地,也被他爹输掉三十亩。
李三没奈何,只能免费来杨家打工。做些下三滥的活计。
“小安大人,这李三是我的家…家丁,你不能带他走。”
杨申板着脸说道。
“前川”潘小安喊了一声。
莫前川来到杨申面前,“小安大人关于奴仆令。
凡是金州府治下,任何人不可以私自奴役他人。
凡是雇佣他人来府上做工者,做工人有权利单方面解除合约。
若有触犯法律者,罚银百两,杖二十。”
杨申哆嗦了一下嘴,“小安大人,你这,你这太蛮横。”
“是啊。这东昌府我说了算。在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杨申脸涨的通红,他有心想要离去,他还想看潘小安被打败的场景。
“哼”杨申冷哼。
潘小安便不再理他。
若是杨申敢胡搅蛮缠,潘小安不介意动用武力,杀鸡儆猴。
在这个时期,这些大家族,是阻碍东昌府发展的最大障碍。
潘小安早就在制定政策。他想打破,由大家族把控村落的局面。
“李胜申,你跟我走”潘小安喊道。
他要给这些乡村年轻人希望和机会。只有新生才能打破陈旧。
李三的一步登天,无疑会给东昌府的年轻人,做个榜样。
潘小安就是要告诉这些年轻人,为这些财主看家护院,远不如跟随自己来的富贵。
“冷锋兄,今日这事有点难办啊!”杨大碟忧虑的说道。
冷锋有急智,“众位莫慌。刚刚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