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真的把那些失踪的人卖去黑市做什么器官交易了,那基本都是撂倒、运输、上手术台这套流程,外伤即便会有,也不会如此严重吧?”
她这么一说,陆黎也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没准是他太不听话了,反抗才造成的这种结果呢?”他摸了摸下巴,给出了一个猜测。
“不像,根据魏玉书脸上及身体的疤痕来看,不像是有人要他听话、要他屈服,更像是遭遇过什么非人的折磨。”蒋天瑜说着微微眯起了眼:“陆警官,你刚刚说……朱亨利被发现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口?”
那三名死者可是窒息而亡,为什么他会在对待周亨利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作案手法?
陆黎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隐藏含义,不由得呼吸一滞,语气迟疑:“牛小婷,你该不会怀疑这个魏玉书当初和费建明、朱亨利等人是一伙的吧?”
“可是他……嗯……是……”
可是什么,男人支支吾吾的最终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错,即便魏玉书曾经是亨利市场调查公司的员工,也不能说明他就一定是受害者啊!
虽然当年这人是失踪了,但是谁又能证明他不是因为团伙的内部矛盾才被几个人合力搞没的呢?
毕竟这个团伙手下所掌握的产业链,各个环节已经相当的成熟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受害者逃脱的先例,怎么偏偏就他逃出来了?
就像之前蒋天瑜问过祁子昂的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报警。
同为施暴者之一,他又怎么会报警?!
“艹!”心中的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汇聚成了这一句话,陆黎喃喃道:“所以说,几年前,极有可能是这个魏玉书做出了什么事,让费建明等人决定把他处理掉,从对待这几个人的作案手法上来看,当初对他动手的应该是朱亨利?!”
“老子有那么一刻还挺可怜他的。”
蒋天瑜面露赞同的往下压了压嘴角,在不知道魏玉书的真实身份前,对他那样不幸的遭遇产生同情应该算是人之常情,这并不可耻。
无意识的用指尖敲了敲桌面,她冲着对面扬了扬下巴:“关于祁警官说的同伙,你们有没有什么初步的想法?”
陆黎摇头:“目前还没有,祁队这不是跟去医院了吗?想着看看能不能从朱亨利的口中撬出点什么。”
“那就等等吧。”
说完这两句话,会议室内瞬间就陷入到了一阵谜一般的寂静之中,只偶尔能够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那是角落里的女警官正在整理材料。
在一片沉默中,蒋天瑜起身走到了窗边,入目的是不大熟悉的办公大楼后院。
上次看到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如今却已树木枯黄,地面上还有着未开化的皑皑白雪。
轰!
蒋天瑜脑海里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眼前也窜起了一道冲天的火光,这是在那次任务中,她失去意识之前所能看到的全部。
抿了抿唇,她用额头轻轻的抵在了玻璃窗上,额前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勉强从那段惨烈的记忆中剥离。
也不知道这种如一缕游魂在这世间飘荡的日子还要过上多久……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惹得会议室中的三人都侧过脸看了过去。
下一秒,陆黎就从会议桌上跳了下来,忙不迭迎了上去:“祁队,徐哥,你们两个回来啦?医院那边怎么样?朱亨利怎么说?”
“怎么说?”徐立达神情不大好:“人刚送到医院没几分钟,就被医生宣告死亡了!”
死了?
蒋天瑜瞳孔一缩。
陆黎则是直接嚷嚷了开来:“这怎么就咽气了?还指望着从他那边问出点有关于魏玉书同伙的线索呢,这下可倒好,还得从头再来。”
听到‘同伙’两个字,祁子昂眉头一动,看向了窗边的人:“假设魏玉书曾经的确是这个人口买卖犯罪团伙的一员,也没有什么亲人和朋友,那么又能找谁和他共同完成这次‘复仇’呢?”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冲着陆黎道:“跟和安区公安分局联系一下,让人把之前费建明在他们那边接受审讯时候的录像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