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走出来的医生说,子弹已经成功取出,但祁子昂还需要在ICU进行4时的术后监护观察。
祁父祁母连忙表达了感谢之情,然而在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蒋天瑜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的晕倒在了走廊里。
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等到蒋天瑜在病床上恢复了意识,已经是深夜了。
“妈,你……”她皱着眉,试图起身。
一直守在床边的祁母急忙上前,帮着她坐了起来,顺便给她倒了一杯水:“子昂那边有你爸呢,你先好好休息,他挺好的。”
重症监护室是不让家属进出的,他们现在做的只能是祈祷。
蒋天瑜喝了几口水,干涩的喉咙稍稍得到了缓解,她眉心的皱褶也轻了一些:“对不起,我大概是最近太累了,所以……”
才晕倒的。
未曾想,刚提到这个,祁母的面上就迅速闪过一丝喜意。
“乖女儿,你是怀孕了,自己都没发现的?”说着,她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复杂。
这边儿媳妇揣上了宝宝,那边儿子却在重症监护室里前途未卜,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噗!
刚喝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一口水差点把蒋天瑜呛到。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毕竟两个人结婚也有大半年了,真有点什么也不算奇怪。
蒋天瑜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任由祁父祁母怎么劝,都执意留在了医院。
和单位那边请了几天假,她就这么等在重症监护室外,直到医生表示祁子昂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只是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意识。
看着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的祁子昂,祁母自然是又抱着祁父哭了一通。
废了好大的力气,蒋天瑜才勉强把二老劝了回去,独自在医院陪护着男人好些天,而对方却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这天午后,蒋天瑜坐在病房的窗边,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低头削着苹果皮。
当她无意中抬眼看向病床上的祁子昂的时候,惊觉他竟然肉眼可见的瘦了,原本坚毅的面庞有了明显的凹陷,甚至于眉间那几道顽固的痕迹也愈发的清晰了。
有些恍神,她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莫名想起了自己受伤的那次。
嘶……
左手食指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垂眸一看,是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刀刃上。
而这一幕恰巧被推门进来的陆黎和徐立达看到了,二人大呼小叫的上了前,陆黎从她的手中接过了削了一半的苹果和水果刀,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嫂子,你该不会昨天又没回家吧?”
蒋天瑜伸手取过一张纸巾,草草的把手指上的伤口围了住,她笑着回应道:“老两口年纪太大了,本来就有一些基础病,熬不了夜的。”
“我也不希望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父母。”
陆黎一跺脚:“要不今天就让徐哥留在这边,你回去好歹能好好睡一觉。”
蒋天瑜没应声,选择了转移话题:“这两天你们组里忙吗?我看你们两个的黑眼圈都能媲美大熊猫了。”
“忙啊,忙的要死,特别是祁队还……”陆黎的话说到一半儿,觉得有点不合时宜,便及时停了住,表情有些讪讪:“之前的联合行动正在收尾,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城西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蒋天瑜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后脖颈:“很难搞吗?”
“嗯,城西你也知道嘛,有着很大面积的破旧棚户区,没有监控、缺少目击证人,现场也因为大雨的冲刷,没能留下什么有效的证据。”陆黎显得很是头疼。
“死者是女性,生前是那片的站街女,属于高危人群。”
“当然了,调查没有进展都够烦的了,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精神病,声称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嗯?
他抱怨似的话语成功的引起了蒋天瑜的注意,若有所觉的瞄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一个荒唐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该不会……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连带着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两口气,蒋天瑜力求自己说话的语调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是精神病啊?”
“我们调查了,没有证据能够表明,他和死者之间是认识的,而且死者的死因他也说错了,这人更是提供不出来任何和案件相关的证据,我看就是个凑热闹的。”陆黎继续抱怨。
“嫂子,你还别不信,这种人我也不是头一回遇到,回头还得联系精神科的医生做个评估。”
“无缘无故因为他耽搁了两天的调查时间,想起来就怄的慌。”
沉默了几秒钟,蒋天瑜又确认了一些细节,那个自称是杀人凶手的嫌疑人是在案发的第二天找到公安局的,不排除是在看到媒体的那些报道后才忽然萌生的想法。
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回过神后找了个借口:“对了,还真得麻烦徐哥替我在医院守一会儿。”
“我得去子昂的办公室收拾点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