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想出对策:“可以搭蚊帐。”
“可能会有虫子。”
“洒点花露水啊。”
“早上有露水。”
“露水又咬人。”
“晚上会冷。”
“带着毯子啊。”
纪随舟说出的几个问题,南湘都有对策,他想了想点点头:“行。”
“那我先给皮皮糖糖洗澡。”
“嗯。”
南湘和皮皮糖糖洗澡之后,就将房门全部上锁,然后和纪随舟就拿着凉席之类的朝东湖走。
皮皮糖糖晚上就没有出来过,今天是个新鲜的体验,高兴的又蹦又跳,也不让爸爸妈妈抱了,皮皮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照,糖糖在后面追着:“哥哥,给糖糖玩玩。”
皮皮说:“哥哥先玩。”
“我也玩。”
“哥哥玩。”
“糖糖玩。”
“哥哥玩。”
两个孩子追追闹闹,玩着手电筒,很快就到了东湖,一眼望去是一往无际的田地,尽头是其他村庄微弱的煤油灯光,在自然的天光下一闪一闪的。
一阵热风吹来,稻香里夹杂的不知是谁家的饭菜香味,南湘循着香味看去,看见路边场里的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吃晚饭,嬉笑着说着丰收的事情,很是温馨。
南湘认出了是水湾村的人,打了声招呼之后,跟着纪随舟继续向前走,看着纪随舟一手拿着凉席蚊帐的,一手牵着糖糖,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一直这样的岁月静好就好了”的感觉。
这个感觉一出,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回神儿。
这时候就到了自家场里,她四周环顾,记下了自家的田地位置,然后看见场里堆了高高的稻草,旁边还小山似的稻子,这些都是纪随舟的劳动成果。
他可真是能干啊。
一转头,就看见他拿着大扫帚扫地,接着将两张凉席铺在一起,他又用木棍临时绑了一个架子,撑起了蚊帐,很快地一个床铺就成了。
皮皮糖糖欢呼着钻了进去,大声喊着:“妈妈乃,妈妈乃碎觉觉,和爸爸碎觉觉。”
南湘囧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腿上一个痛痒,她伸手拍了一下,愣是没有拍死蚊子。
大爷的,咬的可真疼啊。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就钻进了蚊帐,然后挠腿。
纪随舟问:“怎么了?”
南湘说:“蚊子咬我一口。”
“这么快?”
“什么意思?”
“刚站一秒钟,蚊子就盯上你了。”
南湘不满地说:“蚊子就喜欢咬我。”她真的特别招蚊子,和皮皮糖糖一样招。
“你香。”纪随舟低声说一句。
南湘抬眸看纪随舟。
纪随舟递过来花露水。
南湘接过来,先给自己涂了涂,然后拽着皮皮糖糖,在他们肉肉的小胳膊小腿上都涂了涂,免得有漏网之“蚊”咬了他们。
糖糖扒着南湘胳膊,喊着:“妈妈,给爸爸涂涂。”
南湘看向纪随舟。
纪随舟说:“我不用,我皮糙肉厚的。”
其实纪随舟一点都不皮糙肉厚,相反他虽然家境贫寒,又能干家务进厨屋的,但是他身上自带一种贵气,哪怕他最近晒成了古铜色,仍旧是气质出众。
任谁见了,都不会把他“皮糙肉厚”联系在一起。
“用!”糖糖特别喜欢爸爸,和纪随舟熟悉了之后,整天爸爸,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想到爸爸,真的就是贴心小棉袄,此时是怕蚊子吃了爸爸一样,就喊着给爸爸涂水水。
南湘将花露水递给纪随舟。
纪随舟刚想拒绝,糖糖又说:“妈妈,涂涂,妈妈、给爸爸涂涂。”
“你爸爸不愿意涂。”南湘说。
“蚊纸咬爸爸,表蚊纸咬爸爸,妈妈涂涂。”
纪随舟看南湘。
南湘也是对女儿无奈了,对纪随舟说:“听女儿的话吧。”
纪随舟说:“你也得听女儿的话吧。”
“……”
南湘只好挪到纪随舟跟前,将花露水倒到手里面,先朝纪随舟的胳膊涂去,手刚刚触到他的皮肤,就感觉到硬邦邦的,她忽然想到他昨晚打架时候的样子,难怪那么有力,她继续给纪随舟涂。
纪随舟只觉得南湘的手又滑又软,身上还有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是肥皂不是洗发水,是她自身的香味,顺着他的手渐渐往上。
他忽然站了起来,轻咳一声说:“那边有只虫子,我去赶一下。”
“不涂了?”南湘问。
“涂好了!”纪随舟说。
南湘转头看向糖糖说:“爸爸涂好了。”
糖糖也看到爸爸涂了,这就可以,于是奶声奶气地说:“蚊纸不咬爸爸辽。”
“对。”南湘点头。
纪随舟此时借着“虫子”为由,走到了稻草垛后面,阻挡了南湘母子三人的视线,皱起了眉头,习惯性地伸手摸出口袋里的烟盒,刚拿出来,忽然想到南湘和两个孩子就在旁边,他又将烟盒塞到口袋里,接着又掏出来,放到稻草垛上,吐了一口气,听到母子三的说话声。
南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