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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皮肤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大眼睛黑白分明,像是含着一池秋水,望过来时,总会让人有种她喜欢自己的错觉。
颜霁经常对着这幅脸,还是时不时会被美颜暴击一下,震得缓不过神。好几分钟才气急败坏地去捏余心月的脸,直到把她双颊捏得泛起飞红,才松手,无奈道:“不会吧,你认真的?”
余心月表情认真:“当然呀。”
如果不是被朱羲这么一刺激,她还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时候。
毫不犹豫地购下机票,选择回国的刹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喜欢秦卿,不想让别人靠近她,不想听见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不想她的世界里,再出现一个如自己般的好妹妹。
不知道这份“姐妹情”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
或许是初见,秦卿抬腿上车,露出那截莹白的小小脚踝,她在雨里盯着看了好久;或许是女人的手从她眼前晃过,系着红绳的霜雪皓腕,让她很想伸手摸一摸。
哪能说得清呢?
余心月心乱如麻。
只是她没谈过什么恋爱,在感情上经验不甚丰富,一旦发现自己心意,不仅不敢表白,还忍不住拉着最亲近的朋友,向她请经。
颜霁能知道什么经?
只好一本正经帮她分析:“哎呀别想了,秦总不会喜欢你。”
余心月气得掐了她胳膊一把:“你就这么打击我吗?”
颜霁:“不是,你动脑子想想啊,按照秦总那样的性格,会喜欢别人吗?她可是亲手把未婚夫送进监狱的狠人啊!”
余心月闷闷地想,那也有自己的一份功。
颜霁又说:“真的,月月,别想了。秦家那家人都薄情,你喊喊她姐姐,做做朋友就好,别求太多,如果真靠太近,受伤的只是你自己。其实十年前她那样护着你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传,说大小姐找到新的玩具……”
“颜霁!”
余心月声音里隐隐带怒意,脸上因为恼怒泛起薄红,像是个被戳到痛点的小刺猬,瞬间亮起全身的刺。
只是几秒过去,她叹口气,怒意消散,轻抿红唇,“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她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本是想收到一声祝福的。
颜霁:“你知道秦离儒的发家史吗?”
余心月摇头,不以为意,“那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颜霁拍拍她的肩,露出“少年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
“这事我爸妈说过几次,秦离儒的老婆家里有钱,他一个人到大城市闯荡,多亏人家大小姐看上这穷小子,才平布青云,一路扶摇直上,结果他呢?”
颜霁嗤笑,不屑道:“等到接手老婆家里企业,自己做出成绩,就撒手不管老婆了,他夫人身体一直不大好,后来还传出什么精神疾病,被秦离儒送到,不对,应该是囚禁在郊外的别墅里。”
“我妈妈去看过她一次,都吓住了,本来漂漂亮亮的小姐,听说以前是韩江第一美人,最后骨瘦如柴,疯疯癫癫,不好的时候连孩子都打。唉,好好一个人……”
余心月眼里露出怜意,心想,姐姐小时候肯定受了很多苦,难怪她待人接物总会这么副冷冰冰的模样。
颜霁拉住余心月的手,苦口婆心地劝:“月月,你这是一开场就要挑战噩梦难度呀。之前秦家透过口风,意思是想同我家联姻,被我爸给拒回去。但凡是个心疼亲人的,也不会舍得自己儿女到那样一个病态的家里去。”
“豪门?如果不能痛痛快快活,那又有什么意思?计长亭嫁给秦瑄煌,呵,我看她也不怎么开心,本来说好要继续念书的,为了照顾老公当全职主妇,连学业都不能继续了。其实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能照顾什么,只是秦离儒不想儿媳妇在外面抛头露面。”
余心月微微蹙眉,“可是……这也同姐姐无关呀。”
颜霁欲哭无泪,拍拍额头,“月月,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记得秦烛吗?”
余心月:“恩。”
那个决绝到绞断自己一头乌发的女孩。
过去十年,这间房里还是有秦烛留下的痕迹,无论是那橱柜精美绝伦的娃娃,还是秦卿手腕上永不取下的招财猫手串。
关于秦卿腕上那条手链,已经引发不少的非议。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光鲜亮丽全身高定的女人,腕上总系着那做工拙劣的链子,显得与她身价十分不符。
当年计傅也为之不满,甚至还要求秦卿脱下手链,去换上大人该戴的东西,什么珍珠宝石,翡翠金玉。
不过他已经彻底凉了。
只有余心月知道,秦卿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证明秦烛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上。除了秦卿,谁还会记得那个女孩啊,谁会知道她有一屋子的洋娃娃,最喜欢戴招财猫的手链。
媒体的记忆如流星短暂,当年闹得街头巷尾人人皆知的自杀事件,已经没几个人提起,连上网搜索也没有半点痕迹。
也只有秦卿,一个人固执地守住回忆,任流光冲刷千遍百遍,她也倔强地不肯让小女孩生活过的痕迹被无情抹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