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下回再吃饭吧?”
这是直接赶人了。
几人大惊。
陈章正要出言打圆场,就听谢慎礼道:“无妨,我如今无官无职,家中又无夫人掌家,这些俗务,自然得学习起来……还望顾姑娘不要嫌弃。”
这言辞语气,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陈章几人:“……”这,真的是谢先生吗?
顾馨之无语:“你不走,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谢慎礼环视一周,怀疑道:“谢某这般吓人吗?”
陈章几人:“……”
“不不不,谢先生温和可亲,怎会吓人呢?”
“对对,谢先生一看就是温文尔雅之人,不吓人不吓人。”
顾馨之皱眉,敲敲桌子:“你们若是继续这样,那我走咯?”
众人并谢慎礼:“……”
圆脸陈章迟疑片刻,终还是提起话题:“顾姑娘,都知道你铺子卖的香云纱是你家自制……但香云纱的制作法子,连南方也知之甚少,你是如何知道的?”
顾馨之:“看书。”总不能说上辈子留下的工作技能吧?
陈章等人:“……”
谢慎礼敛眉,掩去眸中笑意。
顾馨之接着反问:“我如何学会的,与诸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堂堂正正制布卖布,各位若是想要,大可到我铺子里订货购买,若是不要,大家各卖各的,也无甚关系。你们劳师动众约我来一趟,就是想知道我如何学会制作香云纱的吗?”
陈章:“……那倒不是。”
顾馨之:“那就有事说事。”
霓裳的刘姐看了眼谢慎礼,终是开口:“顾姑娘,实不相瞒,我们铺子卖的香云纱,都是从南边跋山涉水送过来的,抛去买价不提,光那押镖送货的价格便低不了。你铺子里的香云纱摆出来,我们手里的香云纱直接砸手里……我们往哪儿说理去?”
顾馨之诧异,忍不住摸了摸脸颊:“我看着像你家长辈?”
刘微微沉下脸:“顾姑娘此话何解?”
顾馨之放下手,不解道:“那你买货买贵了,卖不出去,为何问我?”
刘姐:“……”
其他人:“……”
陈章连忙打圆场:“咱都是京城里做布料生意的,平日里大都以朋友自处,相互商量习惯了,并非找你麻烦的意思。这香云纱确实耗资巨大,我们几家都压着货,现在有些着急,想看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毕竟,你那铺子不是每天限量售卖嘛。”
这话倒是中听……就是来探探情况,看她有多少货了。
顾馨之神色稍缓,道:“我也没有压死大家,自己一家独大的想法。我这香云纱确实量不多,才搞这个限量销售……”她沉吟片刻,坦然道,“算下来,约莫再卖个七八天,就得停了。”
众人一喜,接着又是迟疑。
陈章吞吞吐吐:“那什么,再过七八天,八月都过去一半了,回头就得入秋——”能卖的日子没几天了。
顾馨之摇头:“这我不管,我已经将我的存量告诉诸位,要如何在入秋之前把货清掉,是诸位的工作。”
确实。陈章苦笑:“罢了罢了,今年只得亏些,尽快清掉了。”
其他几人也面带几分菜色。
“那明年……”较为沉默的秦二开口,迟疑地看向顾馨之,“顾姑娘方才说了,这香云纱,我们也能买?”
不知是不是谢慎礼在场的关系,这几位掌柜的态度都颇为亲和。顾馨之也没有怼天怼地的习惯,点头道:“卖,倘若没有意外,明年应该会增产,到时欢迎各位前来订购……作价,肯定比南边来的便宜。”
陈章几人大喜,齐齐拱手:“顾姑娘大度!”
顾馨之笑:“我还得多谢各位照顾生意呢。”
陈章笑呵呵:“应当的应当的。”
谢慎礼见顾馨之游刃有余,暗松了口气,端起茶盏慢慢细品,打算当个安静的听众。
另一边,秦二再次开口:“顾姑娘,在下听说前几日你铺子举办了场名曰走秀的活动……可惜当时不能亲临,无法领会其中意蕴,不知顾姑娘可否与我们介绍一二?”
顾馨之正等着他们问呢,脸上笑容更盛几分:“没问题。”当下就开始详细解释走秀,场地、服装自不必说,重点介绍了走秀的宣传功效。
几人不太相信。
“谁都有穿新亮衣衫的时候,路上也常见新衫,怎么不觉出彩?”
“而且,衣服来来去去就那些款式、纹样,穿上走两圈,怎就会让人下单子呢?”
顾馨之笑眯眯:“诸位知道,我铺子那天走了十八身样板衣,卖了多少单子吗?”
众人自是不知。
顾馨之以指沾茶,划了个数字。
众人:“……”
“当真有此奇效?”陈章问道。
顾馨之怂恿:“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旁观的谢慎礼看到诸人脸上的意动,开始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