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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晕过去后，一片漆黑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重新回过，他努力睁开双眼。
白茫茫的一片空间。
身旁是一块显示进度已经完成万分之一的石碑。
饥饿，疲劳，痛苦，笼罩着整个躯体。
李通想不明白，这样的试炼真的有人能通过？
这副残躯，别说走到终点了，恐怕连下一个万分之一的路程都不能走完。他会累死在路上，是的，他一定会累死在路上！
想想看，走阶梯走到快要死，才完成了万分之一的路程，这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这也正是李通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直接绝望到晕过去的原因。
现在醒了，却依旧很绝望。
“不可能的，这样的试炼根本没有人能够通过！”
“你是在玩我对不对？”
李通抬头望天，绝望地大喊道。
没有回应，回答他的是冰冷冷的空间，以及无尽的阶梯。
李通颤抖着身体，犹豫了很久。
最后，他望着那无尽的阶梯，艰难迈开了脚步。
继续爬……
他不会放弃！
明明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不知为什么，他真的不想放弃。
不愿意在这里失败，他的毅力是无敌的，要爬到死为止！
他颤抖着身体，一直爬，却发现身体好似不停使唤了一般。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他才爬了仅仅一万个阶梯。
李通苦笑了一声。
估计爬到死也看不到第二个石碑了吧？
作为斗战神宗的天才，千里迢迢跑来四九仙宗做仙宗梦，这个梦终究要破灭了……
李通不甘心啊……怎么可能像一条败狗一样离开？
他咬了咬呀，继续爬。
他脑海中已经无数次闪过要放弃的念头，他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身体劝他放弃，他身为天才的骄傲劝他放弃，他的理智劝他放弃……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啊！！
李通的心境发生了蜕变，他脑海中纷杂的念头已经消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爬。
大不了，死在路上。
有时候，从不成熟到成熟，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李通忘了自己到底爬了多久，累晕了好几次，醒了继续爬。
万分之二的石碑还不知道在哪里……
直到有一次累晕，他悠悠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宽敞的大厅之上，旁边是几千上万名和他一同参与试炼的人。
“失败了吗？”李通眼眶有些通红，喃喃开口道。
然后，他发现绝大部分的修士都在看着他，目光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
这些人看他这个失败者的目光，怎么好像有些羡慕，还有一些佩服？
这时，一个十分漂亮的白衣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面带笑意。
白衣女子是设计这场试炼的人，白凌。
“恭喜你，李通，你获得了这场试炼的第一名。”白凌笑道。
“第……第一名？”
李通懵逼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我不是没有走到终点吗？”
他记得他连第二个万分之一的石碑都没有走到，经历了无数次昏迷之后，终于在最后一次晕厥和苏醒间，来到了这里。
“终点？”白凌眨了眨眼睛，“那个试炼没有终点的。”
李通再次懵逼，缓了片刻才道：“您不是说，要走到终点才算试炼成功吗？而且那个石碑，也说了终点的距离……”
“噢，那是我骗你的，其实阶梯是无尽的，永远也爬不完。”白凌很自然的坦白道。
李通：“……”
李通说不出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想吐血。
其余近万名修士一脸同情地望着李通，他们当初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感觉很操蛋，有一些修士甚至再次气晕了过去……
白凌将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幽幽望向虚空，好似看破了时间长河，缓缓开口道：“那个阶梯没有尽头，求道之路又何曾不是这样呢？”
“无尽的岁月中，又有多少人倒在了求道的路上？没有人看得到道的尽头，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向前走，看看谁走得更远。”
“有的人会因为求道之难而绝望，崩溃，有的人则很快就会放弃。但是也有的人，他脚步不停，不甘心就这样停止，唯一的念头就是走下去，走着那条好像有终点，自己却完全不能到达的终点，然后累死在道上。”
近万名修士听着白凌的话语，若有所思，有的甚至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是的，这是一场关于毅力的考验，大家都明白。
但是，明白和能做到与否，确实两码事。
白凌望着李通，脸上有着赞许的神色：“你是这里所有人当中，唯一的一个没有说放弃，阶梯走得最久，走得最长的人。你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李通听着白凌的话，再次被自己的坚持感动到了。
“啪啪啪……”
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