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人过来传话,说牛浩和牛二严来了。 牛大严嘱咐道:“打一顿,再当众把话说清楚就行,不能把人打残了,否则对青平庄的名声不好。若你们还是心头不忿,咱们以后再想办法报仇。” 胡小成点了点头,“大严哥,我明白的。” “那你们去吧!里正那里我来应付。”凭大小成的功夫,打一个胡贵完全没问题,不用他去帮忙。 大小成对这里还算熟悉,避开了牛浩二人,去了靠山村。 打胡贵的,是胡大成;向众人解释为什么打胡贵的,是胡小成。兄弟俩合作完,高高兴兴又回了青平庄。 转天,等康宏等人走后,大小成才把打胡贵的事告诉了康悦然。同样有个糟心大伯的康悦然,只点了下头说了句知道了。 康悦然也没空管这些小事,因为于红火烧出了第一批彩瓷。 她正过来、翻过去地看了好几遍,越看越满意。“不错不错,绘制的图案没有变形,色彩也很明亮。” 于红火也很满意,“是,我们放弃了釉下彩,直接烧造了釉上彩。” 这是烧彩瓷的两种方式:釉下彩,就是在晾晒过的瓷胎上直接作画,放到窑炉里煅烧,一次成形。 好处是颜色永不脱落,坏处是颜色会稍显暗沉。彩料都是矿石,有些矿石是有毒的,所以烧造的瓷器种类有限制。 釉上彩,是先将瓷胎烧成白瓷,在烧成的白瓷上作画,画好后再放到窑炉里用低温二次煅烧。 好处是瓷器颜色明亮、规避了有毒的问题。坏处是要经过两次煅烧,步骤麻烦,容易烧废。 康悦然拿着两只瓷碗对比,笑道:“颜色看不出来有差别啊,这一窑出了三千多件,差别都不大吗?” “是!不仅颜色相差无几,且烧废的不足一成。这还多亏了三位烧窑的师傅,对窑炉火侯的把握十分精准。” 北古窑口的大窑,一窑最多可烧造六七千件。窑太大,用木柴烧,很难保证整个窑的温度一样。 温度不同,烧出的瓷器就有会差别,要减小差别,就得控制整个窑的平均温度。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 康悦然赞叹道:“大师傅果然是大师傅!呆会儿让王海拿二百两银子,这次参与烧造的都奖励一下。” 于红火拱手一礼,“那我先代大家谢过大东家了。” “你们做得好,自然要奖励!一窑能烧三千件,那看来月底就能拿出去卖了。” “可以!以后凡底部有‘盈’字款的都是我们烧的彩瓷。” 用‘盈’字,除了寓意他们多盈利之外,也寓意百姓生活圆满、家资丰厚。 康悦然看着一件件瓷器,爱不释手,“好!我这几日定好价格,连着另一批彩料,一起叫人给你送去北古窑口。” “白头山的窑炉下个月就能用上,到时,四口大窑一起烧,大东家可要想好了往哪里卖。” 这一点,康悦然早想好了,“我明日就拿着这些瓷器,去见安州城做海运生意的商户。”瓷器、丝绸、茶叶可是海运三宝啊。 “对了,之前我派人送去的煤块你们用的还习惯吗?鼓风机好用吗?” 鼓风机很早就有,只是个头大还不易操作,康悦然画了手风琴式的鼓风机给于红火。 于红火回道:“先在小窑炉里试过,煤块加上鼓风机,比木柴烧的火更热。大师傅说,这些瓷器能烧的这么好,多亏了大东家的煤块和鼓风机。” 煤的燃烧温度比木柴高,更利于煅烧瓷器。所以鸡冠山挖出的第一批煤块,康悦然就送到了窑口。 “以后少用木柴,多用煤块,我会让人继续送。你去忙吧!” 于红火走后,康悦然挑了几只碗碟交给刘小草,让她晚饭时就用上。 转天,康悦然带着瓷器去找何一帆。 何一帆同样爱不忍释,“悦然,你这瓷器烧的可真漂亮啊。这瓷器一出,那些素瓷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如果瓷器的铺子想卖我的彩瓷,可以去窑口进货,我保证给个合理的价格。不过,我今日来,是想向伯父打听海运的事。” “你想用瓷器入股,和别人合伙走海运?” “没错!把瓷器卖给铺子赚不了多少钱,把瓷器卖到海外利润可丰厚多了。我有瓷器,也可以加银子。” 何一帆提醒道:“做海运生意利润丰厚是真,风险大也是真。你可想好了?” 康悦然已经花了太多银子了,若再不做出急切想赚钱的架势,别人该对她生疑了。当然,她也的确想多赚钱。 “自从我拿下青平山,就一直在花钱,我花的,可都是我师父的棺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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