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上前拍着建宁帝的后背,“陛下息怒、莫要动怒啊!”他又苦口婆心地劝秦舒,“永泰郡主,陛下待秦家、待郡主不薄,你就不要让陛下为难了吧。” 秦舒面无表情地回道:“我不是想让陛下为难,西南之乱已起,我只是希望能更方便行事。” 她加重了语气,又道:“陛下就那么肯定端王一定肯听我的建议吗?如若我和他意见不合,那时我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劝谏端王呢?若不用劝谏,那陛下又何必派我去西南呢?” “朕说了,朕会给端王密信,让他配合你行事!” 秦舒仍在坚持,“若端王不愿意配合呢?我在西南也呆了一段日子,陛下派去辅助端王的卓少监已经成了闲散人,端王对他的意见甚少在意。” 卓利民不知道柴世勤的身份,他顾忌柴世勤的皇子身份,虽说从不苛刻,却也谈不上多尊重。所以端王讨厌卓利民,虽不至于事事和卓利民唱反调,对卓利民的话却并不放在心上。 两人关系不合,拉帮结派是难免的,这也导致海州市舶司虽然把房子盖起来了,海运生意却一直没有转运起来。 宫里人多眼就杂,建宁帝为保护柴世勤,不敢把目光停留在柴世勤身上,只有李喜打着圣上仁德的名义,没有短了柴世勤的吃喝。 建宁帝怕柴世勤露了马脚,不敢说出柴世勤的身世。他以前想着,等柴世勤长大了他会亲自教导柴世勤为君之道,可柴世勤还没开府时,他的身体就出了问题。 他只好把实情告诉柴世勤,并嘱咐柴世勤一定要守口如瓶。但试想一个穷人突然中了几个亿的现金大奖,谁心里能做到毫无波澜? 所以柴世勤表面上低调,却给康悦然送了一副暗示性极强的画,来满足和宣泄他内心不能说出口的优越感。海州远离京城,他行事更是少了几分顾忌,在卓利民面前十分不配合。 柴世勤办事不利,建宁帝不仅没有责怪他,反而一直自责自己没有好好教导,是自己对不起柴世勤。 “端王没有名师教导,行事少了些章法,但他不是个、不是个听不得谏言的人,你仔细与他分说、清楚,他必定能明白你的苦心。” 秦舒是去过海州的,柴世勤在海州的所作所为她知道不少。“陛下是知道我的,我不是个能说会道的,而且我还是个急脾气,我......” “你哪来那么多理由?朕看你明明很能说。此事、此事朕意已决,无需再议,你出宫后即刻前去西南。若再推辞狡辩,朕就、朕就治你的罪!” 李喜给建宁帝顺气,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来人,送郡主出宫。” 这是在赶她走,秦舒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反正她没答应说立刻就走,所以她又回了府上,打算等康悦然那边的消息。 李喜扶着建宁帝躺下,建宁帝刚准备睡一会儿,就见一个小太监就在门外面伸头晃脑。“怎么回事?” “老奴去问问。”李喜走到门外,低声呵斥道:“如此没规矩,找死是不是?” 小太监急道:“禁军来报,说是康姑娘跪在宫外门要请见圣上。说愿捐粮三百万斤、白银一百万两,助、助永泰郡主平复西南之乱。” 他缩了下脖子,“还说、还说,请圣上体恤西南百姓,早日将闲杂人等召回。宫门外围了许多学子和百姓,还有学子陪着康姑娘跪求圣上。” 这个闲杂人等,很明显指的是柴世勤。一句体恤西南百姓,这是想用民心来逼迫建宁帝。若是建宁帝不把柴世勤召回,就是为了给柴世勤铺路,不顾西南百姓的死活。 这伤的不仅是建宁帝的名声,也会让柴世勤失了民心。 李喜心里也冒了火,“康悦然!她明知道圣上病重,还逼迫至此,她这是要气......” 建宁帝看向门口,“李喜,发生何事了?” 这事是瞒不住的,李喜回到龙榻前,把小太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建宁帝气得连喘带咳,“康、康悦然!平王!他们、咳咳咳...他们是要、是要气死朕!朕要、朕要杀了他们...咳咳咳......”他死死地拽着被子,脸色涨的通红。 李喜吓坏了,大声朝门外喊道:“快传杭御医!” 又劝建宁帝,“陛下息怒,息怒啊陛下,等陛下养好了身子,咱们再治他们的罪......” “滚!朕要、朕要杀了他们。” 李喜跪在床榻边上,哭求道:“陛下,这时候不宜动手啊,不如召齐相商议如何?” “齐温、召齐温、来见朕!” 派去宣齐温的太监还没出宫就碰到了齐温,齐温来到建宁帝面前,和李喜说的意思差不多。 “陛下,此时若是动手杀康悦然,定会引起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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