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给你脸搞脏。”
顾芊懊恼的嗓音里带着颤,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愧疚。
蒋海朝这人好容易生气的,她是真有点怕他又闹脾气。
捏着布巾往他脸上擦,慌乱中力气使得大,布巾又粗糙,擦地蒋海朝眉头深深拧紧。
他唇线紧抿,却什么也没说,任由她使劲在自己脸上摩擦。
两人凑得很近,蒋海朝甚至微微躬了腰,以便她不用垫脚就能帮他脸。
蒋海朝的俊脸,就这样避无可避地在她眼前放大,比女人还要细腻的皮肤,虽然肤色不白,却是很健康的小麦色。
她还注意到了他的鼻梁,精致,挺拔,蚊子沾上去还能坐躺滑滑梯。
还有他的长睫毛,双眼皮的褶皱,他的唇色很特别,是豆沙一样的红。
上帝在他的相貌上,到底开了几扇窗?
顾芊的心思活跃着,蒋海朝的心也没歇停。
趁着顾芊给他擦拭油画的间隙中,耸起鼻尖嗅了嗅,有股好闻的菜味,加一点点她身上的香气,还有一点点诡异的臭味儿……
等等,臭味?
掀开眼皮,视线扩张,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女人白皙光洁的手腕,还有一张陈年老抹布,正在他脸上打着圈,摩擦他“娇嫩”的皮肤。
滚烫的手心陡然紧握住顾芊的手腕,那温度,烫地她打了个颤。
“你拿的什么?”嗓音冰冷到近乎刻薄。
顾芊如梦初醒:“!!!”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抹布像烫手山芋一样被她扔到地上,蒋海朝的脸色,堪比锅底。
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地上那团灰扑扑的抹布,此时一定被他盯出个洞来。
原本还白烟渺渺的锅炉,烟气忽然凝滞不升,像被一道无形的大砍刀,一把从中间劈开,断成了两截。
顾芊尴尬地扯开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蒋海朝成功地又被她气走了。
……
两杯温水下肚,忙活了半天的顾师傅终于得空休息。
届时客厅里所有客人都到齐了,客厅里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顾同志,这个饭盒给你。”梁慧捧着一只新饭盒进来,笑容温和:“装点回去吃吧,累一天了,辛苦你了。”
顾芊弯腰婉拒:“太客气了蒋夫人,来做饭哪有带回去的道理。”
梁慧硬把饭盒塞给了她:“哎,话不是这么说的,大热天的做菜多辛苦,这是你应得的。”
推拒了两三回,也就不再矫情,收下饭盒道了声谢:“谢谢。”
“客气。”
蒋家来了十五位客人,顾芊总共烧了十一道菜,分量不少,够是一定够的。
挑了些肉装进饭盒,有些摆过盘的肉菜尽量不去动,免得破坏美感。
“装这么点?”
蒋海朝突然的出声吓了顾芊一跳,暗道这人怎么神出鬼没。
“你怎么又来了?”
刚刚不是还在生气的吗,还以为他要气好久呢,没想到就这么几分钟呀……她仔细观察起他的神情,见他面色平静,惴惴不安的心逐渐回落。
蒋海朝霸道地夺过她手里的饭盒,再把筷子抢了,拿出一只盘子,把饭盒扣了上去。
他把她夹好的饭菜全倒了!
顾芊看不懂他的一系列操作,就见蒋海朝筷子伸向了肉盘。
“哎——我摆过盘的,别弄乱了!”
肆意的动作收敛几分,每样肉菜都沿着顺序夹了几块,使劲往饭盒里塞。
“瞧你谨慎的样子,平时不是挺霸道的吗?这会儿装斯文了?”说完瞅她一眼,戏谑的笑:“装什么菜什么饭,装肉多好啊。”
一般蒋海朝笑起来露出一丝丝酒窝的时候,代表他心情好。
再看他的脸,油渍没了,清清爽爽,刚才应该出去洗了脸。
“不是。”她压低嗓音,凑近他:“我哪里装斯文了?我哪里霸道了?这不是已经装满了吗?你当我是猪啊,塞这么多!”
让人看见还以为她几辈子没吃过肉。
“多吗?再多也就一个饭盒,我说你客气啥,我家免费的肉不拿白不拿。”边说边往饭盒里塞肉,塞地满满当当,直到盖子都合不上。
最后蓄力,一掌拍下去,盖是盖住了,油也溢出来了……
望着满手的油渍,两人面面相觑,蒋海朝泄气了:“好像,是有点多。”
顾芊:“……”
胡乱找了块洗碗布擦拭饭盒周身,擦完递给她:“管它的,多就多,拿去吧,哟,还挺沉。”
顾芊好气又好笑地接过来:“能不沉吗,你这量都能装两盒了。”
全是肉,没有菜也没有米饭,真当自己跟他一样的肉食动物啊?
某男漫不经心挑起剑眉:“那不更好?有肉吃还不舒服?”
顾芊扶额,抬头,蒋海朝边洗手边望着她笑。
“看什么看,傻子。”
蒋海朝是受虐狂,越骂他,越笑得欢。
心口倏地一紧,顾芊眸光闪烁,捧着饭盒转身,门口的李蕙佳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