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天下人,不是他不顾念兄弟情分,是晋王行事太过,他才重罚的。
南巧想了想又道:“叶才人事发那天,主子从清和宫回来,皇上还特意派了太医来检查主子带进宫的物什,也是怕有什么残留的危险物,伤害到主子罢。”
温窈气息一滞。
若事情真是这般,那日容翦派了太医过来,可能还真是要一举消除所有后患,并非是疑心她,但这更气人好么!
早就知道她的东西有问题,早怎么不检查,也就是她喝不惯酥油茶,再加上那些日子忙着,南巧和竹星也想不起来喝,若她心血来潮,在叶才人陷害她之前喝了呢?被毒死了呢?
想到这里,温窈脊背一阵发凉。
若她死了……
若她死了,容翦岂不是更好治晋王的罪。
毕竟指使人陷害妃嫔,和直接毒死妃嫔,事件性质和严重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在他眼里,她的命压根就不算什么,就是一枚可以用来问罪晋王的棋子而已!
至于给她出面,替她撑腰,根本就是她一厢情愿,那分明都是他的局!
那日派太医来检查她的物什,怕不是觉得她这枚棋子比较好用,暂时不能让她死了罢!
温窈气的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就算不是还打算利用她,只是良心发现,那也很过分了!
南巧看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其实有些事她心里也清楚,自欺欺人才是最蠢的,只是那位毕竟是一国之君,是皇帝,哪怕心里清楚,有什么不满,也只能自己咽了。
温窈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得厉害,最后她干脆站了起来,在花厅里走来走去。
气死她了。
再不动一下出出气,她要气炸了。
南巧便把丸子抱在怀里,在一旁站着,等主子消气。
好半晌,见主子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南巧才出声提醒:“主子,您脚伤才好些,还是别走太多路的好。”
温窈想说,我都成了一枚任人宰割的棋子了,还管什么脚不脚的,但到底她还是憋着火坐下了。
算了。
暴君不干人事,可脚还是自己的,真有个好歹,受罪的还是自己。
又坐了一会儿,温窈这口气终于稍稍平息了些。
算了,她想,再气又有什么用,这个时代,皇权至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别说她一个和亲的小妃嫔了。
至少,她现在命是保住的,不管容翦是如何打算的,总归她现在还活着,而且日子也还算安生。
但愿那次杨平峪来检查她宫里的东西,是容翦良心发现,这样她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一点儿。
亏她还尽心伺候呢!
还心疼他朝政忙睡不好,吃不好,他、根、本、就、不、值、得!
若以后他再来,就装聋作哑,才不做那自作多情的事!
满天下都是他的,宫里伺候的人那么多,用得着她心疼?
哼!
温窈恨恨咬牙,在心里骂了容翦好一会儿,这口气才总算平了。
本来也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这个结果,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气过了也就过了,日后更加小心谨慎些就是了。
承乾宫。
正拧着眉苦恼到底该怎么多接触多让着她,让她慢慢发现他的好的容翦,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在一旁研磨的安顺手一顿,忙停下来,去给皇上拿了件披风:“皇上,现在天凉了,您还是多穿件仔细着身子。”
容翦正苦恼到底该怎么才能让小傻子和他亲近?
就像安顺说的,给她好吃的?
可她压根就不敢吃他赐的东西!
现在他要赐吃的,她不定又要怎么编排他呢。
对她好?
可怎么对她好啊?
送她喜欢的?
她喜欢什么?
有了,银子!
小傻子喜欢钱,做梦都在嚷嚷银子金子,根本就是个小财迷。
可怎么给她钱啊?直接让人去送银票?她那点胆子,不得把她吓死?
送银子?也一样啊!
没有正经的由头,她肯定要胡思乱想。
送些花花草草?
突然送过去,她估计还是惊吓多过惊喜。
容翦眉心越拧越紧,末了,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气了这么久,她也不来看看,这么长时间没去,现在要突然去,她又该乱想了罢?
容翦第一次觉得,原来想对一个人好,这么难。
到底该怎么合理自然地去松翠宫呢?
朝政都没这么头疼的容翦,第一次生出无从下手的无奈来。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容翦纠结无奈了好几日,温窈已经调整好心态,开始了今年最后一波秋种,这样到过年的时候,还能吃到些新鲜蔬菜,到时候可以烫锅子吃!
这日,温窈正在宫人翻好的菜地里撒芫荽和菠菜种子,秋文过来回话:“主子,明儿慧妃娘娘生辰,华阳宫派了人来问主子身上可好了,明儿能否赴宴?”
温窈不想去。
人多的地方她都不想去。
若华阳宫来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