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消息,倒是没说什么,只吩咐了兰兮,务必要把皇上派太医去给温窈请平安脉的事传到文山殿,让宁贵人知道。
宁贵人病了几个月,一直无太医看诊,只能把值钱的拿出去找医女换点药用,这自是不行的,慧妃便在她快要不行时派人‘偷偷摸摸’送了几副药过去。
雪中送炭的情分,才最珍贵。
接下来就看宁贵人中不中用,争不争气了。
不过,就算真不中用,她也不过就是搭上几副不值钱的药,对她而言并无什么损失。
太医给开了汤药还有沐浴的药包。
温窈一听说先吃一个月看看,就头皮发麻。
汤药那么苦,先吃一个月看看意思就是,一个月后还要继续吃?
“主子每次都痛得受不住,”南巧在一旁劝道:“真调理几个月能调理好了,免得以后遭罪,也是值得的,不能怕吃药。”
她不怕。
她真的不怕吃药。
她只是怕喝汤药。
那是真的苦。
“知道了……”她搂着丸子,生无可恋地道:“我没说不吃,只是提前苦一苦,这样等吃药的时候,就能习惯了。”
南巧听不懂主子这话什么意思,不过她愿意吃药就行。
温窈这边哀愁着至少要吃一个月汤药,却不知道杨平峪出了松翠宫去御书房回话,同皇上说的是——半年。
“……温婕妤乃是体寒之症,”杨平峪回道:“虽平日里无影响,但若长久下来,难免对身体有损。调理此症,还要看个人身体条件,微臣开了方子先让温婕妤吃上一段时间看看。”现在还只是月事期间疼痛难忍,若不管不治,怕是会难有孕。
受孕难的话,他没敢直言,毕竟现在皇上正宠着温婕妤,这种话,还是暂时不要说的好。
容翦原本听他说无太大影响,心下刚刚稍安,就听他又在那嘀咕什么难受孕,脸色顿时就变了。
都影响子嗣了,还不严重?
他想问,但转念,话还是没说出口,且先调理看看,至于旁的,日后再说,现在提及,难免惹是生非。
“嗯,”他点了下头:“你且尽心给温婕妤调理,至于旁的不该说的话,不要同她说。”
杨平峪心头一震,皇上这是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他也不敢过多揣测圣意,忙道:“臣遵旨。”
行了礼后,他犹豫着,有些话要不要说,就听到皇上问他:“还有何话,一并说了。”
皇上这么看重温婕妤,自是以温婕妤身子为重,听到问话,只顿了一下,便道:“女子向来体弱一些,调理期间,温婕妤怕是不能侍寝。”
容翦:“……”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杨平峪没敢抬头,只在心里冒冷汗,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温婕妤身体比一般女子还要弱一些,体寒之症还有些重,自然要多注意着些。
容翦沉着脸:“还有么?”
杨平峪马上道:“暂时就这些。”
容翦嗯了一声:“下去罢。”
杨平峪也不敢问皇上是打算让温婕妤好生养身子不侍寝,还是继续侍寝……反正他已经如实禀告了,旁的话再多说就是嫌命长了,得了话便赶紧退下了。
杨平峪一走,容翦脸就别提多难看了。
安顺送走了杨平峪进来要来回话的,一看皇上这脸色,顿时也不敢多言了。
容翦沉着一张脸,坐了好一会儿,才裹着一身低气压继续批折子。
一边批一边在心里磨牙,她果真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
雪天,天黑得早,就在温窈以为今儿容翦不会来了时,容翦又来了。
温窈很是好奇。
雪天又冷,路又不好走,她还在月事期间,又不能侍寝,容翦怎么又来了?
原以为她会欢天喜地,结果一进屋就听到她在心里嘀咕‘他怎么又来了’,容翦脸色可不好看了。
以至于,用了晚膳,又坐了会儿消食,到就寝的时候,容翦脸色都一直臭臭的。
温窈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觉得容翦很体贴,一方面又觉得他臭着脸又很难伺候。
明明昨天还挺温柔的,怎么一天没见又臭着脸?前朝谁惹他生气了?
温窈压根不知道是她的反应让容翦不高兴了。
一直到洗漱完就寝,温窈也没搞懂容翦怎么回事,但等灭了烛火,睡觉的时候,温窈就没精力去想旁的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容翦,怎么又不穿睡衣?
容翦被她那句‘他怎么又来了’气到了现在,听到她这声嘀咕,直接看着她:“朕的睡衣不是被爱妃毁了?”
温窈:“……”
她干笑一声:“都是臣妾粗心大意,皇上恕罪。”可那也就是一件啊,堂堂帝王,难道就只有一套睡衣穿吗?
想到太医的叮嘱,还有她心里的嘀咕,容翦就很堵得慌:“朕最喜欢那套,如今不能穿了,爱妃要怎么补偿朕?”
温窈不自觉往里侧挪了挪。
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看她撒娇或者讨好一下,结果就看到她这个反应,容翦只觉得心口堵得更厉害了。
躲?
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