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咋办。”
李红枝把甜宝的衣服留几件换洗的出来,剩下的好料子的全给装进了包袱,手边还摞了一叠温朝阳的。
这些衣服都是温向平让买的,不止甜宝,一家人全有,只两个孩子长得快些――就这半年,温朝阳已经窜了一个头――因此买的多,还全是好料子,只一件就要几十块钱。
李红枝嘴上嚷着“花这么多钱”、“浪费”,可却打心眼里为温向平疼宠自家女儿外孙高兴,何况女婿还能记着孝顺他们这两个老的,到哪儿村里的老太太们不看着她身上的好料子眼露羡慕。
就是赵队长家的翠英大姐也不如她衣服又多又好呢,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还要跟着跑到沽市去。
那天宋恒来的时候,她可是听见了,据说沽市花钱花的可是了不得,房子更是贵的不行,哪怕是随随便便租一间,一个月下来光房租也顶得上他们在地里苦干一个半月的全部收入了。
而且哪,房子越大,花的钱肯定越多,温向平带上玉秀和两个孩子租个两间屋的就能行,他们两个老的跟上去,就得多掏一间屋的钱,多不值当啊。
更何况,女儿女婿一家四口走了,就剩她和苏承祖,要是他俩也走了,队里该分给他们的活儿要匀给谁去,每年不但一点工分没有,到头来还要给大队交当年的公用费,也就是一年白白扔大几百块钱!
节俭了一辈子的李红枝哪里舍得呦。
苏承祖也更喜欢乡下自在宽敞,不乐意城里头地方小,嫌憋得慌。
除此之外,这年头的地可不是想种就种,不想种就拉倒的,到时候被扣一个“好逸恶劳”的帽子也是麻烦。而且他们的户口可都在大队里头落着呢,轻易签不出去,要不是温向平考上了大学,能带着他们改户口,他们也是出不去的,就算要迁,人家也不会同意把一家人的全迁走的。
听李红枝这么一说,苏玉秀也就明白了这个理,于是点点头,
“那我让向平先把我们的户口迁出去。”
“诶,是这个理儿,夏天和过年的气候你们记着回来看看我们就行了。”
李红枝乐呵呵的把包裹打包好,放在一个箱子里,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大包裹。
哪怕冬天的东西一点都没往里头装,都等着四口人去了那边买,吃的也等着他们走的前一天做――毕竟现在还是夏天,吃的放不住――却还是不经意间收拾了这么多,听说坐火车去沽市要坐近两天,李红枝唯恐两个小外孙受不住,还专门缝了两个软垫垫塞进去。
“这、这也太多了,妈。”
苏玉秀吃惊的看着这一箱子,明明昨天她和李红枝一起收拾的时候还只有一个呢。
是啊――”
李红枝也愁起来。
温向平腿脚不便,苏玉秀力气也不大,两人还要顾着孩子,肯定提不了太多,虽然到时候和江家的一起走,却也不能麻烦人家一路帮他们提着。
李红枝索性又把里头两个大包裹提出来,在床上摊开,
“咱再把里头东西减减。”
这边母女俩收拾东西收拾的热火朝天,这边温朝阳正和苏承祖在院子里抽陀螺玩。。
经过这些日子的奋战,祖孙两个已经成功的解下了所有的九连环,自然失去了兴趣,于是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谁能让陀螺转的更久上。
“啪――啪――”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
甜宝则端了小凳子坐在温向平身边,就着油灯,抱着温向平给她买的连环画读的津津有味,完全不受窗外的影响。
伏案写作的温向平偶尔动一动酸痛的肩膀和脖颈,见甜宝或喜或悲,紧张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心底一软,身上的不舒服仿似瞬间不见。
“好了,别看了。”
温向平温柔的抽走甜宝手里的书,
“天全黑了,小心坏眼睛。”
油灯到底不如电灯来的明亮,何况就是用电灯也会有不够明亮柔和的问题,为了甜宝的眼睛,还是不要看这么完了。
“好――”
甜宝乖乖应是,伸手像温向平,软软道,
“爸爸,抱――”
温向平顿时把写了一半的稿子抛到脑后,反正最近已经攒了不少存稿,《大惠山》也已经在着手写大结局了,不差这几天。
于是笑呵呵的一把抱起女儿,掀起帘子进了堂屋。
……
虽然中文系不是沽市大学的王牌专业,可与其它大学的中文系比起来,还是十分有竞争力的,足以在全国排的上名号。
因此,当罗家和收到温向平寄来的信时,不由得抚掌大笑,
“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哪!”
除了告诉罗家和这个消息,温向平还拜托罗家和帮他打听打听沽市大学附近的房源,还有一个月,倒不算急,也说了罗家和帮着打听一下就好,不用专门花功夫去跑,毕竟温向平一家来了可以先住旅馆,再顺着罗家和给的信息自己去看就好了。
杂志倒是有一处专门给自家作者住的单元,只是离沽市大学却还有一段距离。沽市大学附近的房子,他倒还真不太了解,看来得找人问问,再抽个时间去走一趟才行。
小方一敲门进来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