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地,各国国情不同,经济结构与阶层不同。
拿大周来说,前朝未灭亡时同性相互吸引,固有的自由开放的性.爱土壤给了国民更高的选择余地。
而后大周建立,国祚绵延到李谌这一代,李谌为与世家叫板赢得更多人的支持,重新修订周律某几条,顶着莫大的压力推行同性婚姻的合法化和合理化。
天子与世家共治天下,然而天子与世家立场不同,方向不同。
注定南辕北辙。
大周的女子比起海外诸国地位相对高一些,已经开始由附属慢慢转向独立的个体,拥有属于自己的话语权。
这次女试如火如荼进行,是大周历史别开生面的一次改革。
科举,不再是男人的专属,考场、官场,女子凭真才实学也能踏入!
但女试考核的内容一点都不简单,甚至比大周普遍意义每三年一次的科举要难上许多。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老夫人担心三日的考试熬坏桃鸢的身子,考前各种滋补的汤水齐上阵。
陆漾不在家的这些天,桃鸢忙得很,忙着照顾娇气缠人的小羽毛、忙着拾起书本,以最佳状态面对她踏入官途的第一关。
有多少人被拦在这一关外,从此无缘官场。
桃鸢不打没把握的仗。
五月十二,大周女试开考的日子。
陆老夫人抱着曾孙为孙媳妇送考,考院门外围满人。
谢六郎拗不过妻子,握着桃筝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务必求她以腹中胎儿要重,莫要逞强。
昔日姐妹在考院门口相遇,谢少夫人挺着大肚子,一手挎竹篮,竹篮内放着考试要用的器具。
如今她母凭子贵,大夫说了,她肚子里怀着的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小子。
谢六郎乃家中受宠的幺子,他的嫡长子还没出生就为桃筝在谢家带来想不到的好处、重视。
此次参加女试也是其中之一。
朝廷以文采选拔女官,她料定桃鸢会来,所以她也来了。
“陆少夫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朝桃鸢问好。
两人曾经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后来做了仇人,桃禛、妙姨娘一死,这仇无论如何难消。
要说桃筝十几年来最恨之事,莫过于将被下药的桃鸢送给当时落魄的陆漾。
她咬着银牙挤出笑来,没堕了世家贵妇的风范。
桃鸢目光冷淡,懒得和她虚情假意寒暄,转身和老夫人话别。
“回去罢,等我的好消息。”
梦中神女嫁作她人妇,谢六郎痴心破碎,哪晓得就在他快忘记桃鸢时,桃鸢亭亭玉立、风韵绝妙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心动难忍,看直了眼。
乖孙不在家,立马有不值钱的男子明目张胆勾搭她的孙媳,陆老夫人很生气,陆老夫人一生气,决定今年收回谢家未偿还的利息。
谢六郎哪知道这一眼会令整个谢家付出真金白银的代价,撞上老夫人凌厉幽幽的视线,他骇得急急倒退一步,不敢再往这边瞧。
“去罢,三日后祖母还来这接你。”
她是陆漾的好祖母,也是桃鸢的好祖母,陆漾不在,家中唯二能管事的女人感情愈发深厚。
桃鸢坦坦荡荡迈入考场大门。
负责检查相关事宜的是福栩宫经过特别训练的女侍,女侍是皇后娘娘的人,未曾因桃鸢是陆家媳妇而宽待一二。
入考场,学子所穿皆为不带夹层的单衣,好在是五月份,气候合宜。
女侍规规矩矩检查过桃鸢行装,单她手里提着的竹篮被完完整整翻看三遍,头发丝也被查看过。
今年光是进门这道坎儿,吓坏不少想投机取巧的人,倒是让真正有本事的学子暗暗松口气。
凭这点就足以看出,帝后极力推行女试,起用女子为官,是下了非常人能有的决心。
桃鸢顺利进入考场。
桃筝随后。
桃筝进门没半刻钟,守门检验的女侍搜出携带小抄的学子七人,那七人当场被废去考试资格,五年内不准再考。
杀鸡儆猴。
陆老夫人没赶上好时候。
若是赶上女子可以科举为官的时代,哪怕做个七品芝麻小官呢,她也想试试。
现在只是羡慕一下,期待桃鸢高中。
谢六郎停在那迟迟不走,很想看看堆雪抱在怀里的小娃娃。
“走罢。”
陆家前来送考的一队人坐上马车,老夫人轻嗤:“谢家子,委实不知礼数。”
鱼嬷嬷心肝一颤:“那……”
“让他家还钱。”
世家如羊,羊毛多多,薅了一层能再长出一层,陆氏对普通百姓仁厚,对这些富得流油、中饱私囊的大家族薅起来不手软。
三日为期的考试还没结束,谢家被陆老夫人催债,硬着头皮交上三万白银。
这三万两银子扭头经人手送到陆尽欢那,又被皇后娘娘以解国库之忧为名赠给李谌。
岭南干旱,救灾就需要钱,哪怕是帝王,也逃不过拿人手短。
“妹媳入考场,不出意外今年的状元肯定是她了,陛下怎么想的,打算授予她什么官职?”
“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