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骚动,场面越发的失控。
周扒皮带来的人面露凶相,丝毫没有因为村民的情绪躁动而退缩,反而跃跃欲试。
姜村长不想将事情闹大,呵斥了闹事的人,可村民反抗的情绪依旧很强烈。
洛廷烨淡淡的扫了一眼姜谦,又淡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九叔公眼看着村民失控,让人去将五房的人找过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去的人发现姜五和他儿媳妇儿子前几日就出远门了,家中只剩下了一个老母亲,他的两个兄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上去像是携款出逃。
“糟了,我就的五两银子还在他手里,那可是孩子读书的钱啊!”
“我们家也有四两在他手里,他说一定会让孩子考上县学的,现在不但孩子没有考上,就连人都不见了,这可咋办啊!”
“我早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族长信任他,现在出了事,族长也应该负责任。”
“对,族长也应该负责。”
“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
一众人看姜族长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姜族长又气又急,攥成拳头的手微微发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吼道:“当初老五管族学也是你们同意的,又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再说了全族的人除了他读书像点样子,剩下的哪一个行?现在出了事全都赖在我的头上,老子不背这个锅。”
“你怎么能不管呢,你可是族长?”
“我是族长怎么了,你们以为我愿意管你们的破事吗,一天到晚闲不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有为姜氏一族考虑过吗?你们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吗?”
姜村长像是一个积怨已久的孩子,一下子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
自从当上了族长后,他一边要为了整个姜氏一族的发展和名声考虑,一方面又要处理好村里的问题,他虽然是族长可并不服众,很多事情他都要考虑叔公们的建议,他哪里能够做得了主?
现在倒好,出了事情全都赖在他的头上,凭什么?
村民可不管什么姜氏不姜氏的问题,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肚子,姜氏一族的发展是后话,反正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
姜村长和村民吵了起来,差一点动手。
九叔公见状气得脸色铁青,“吵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姜茂等人忙上前将姜村长和村民分开,就听九叔公说道:“族长是我们一族之长,你们要是还承认自己是姜氏一族的人就要听族长的,当然,族长还年轻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但是你们也不能蹬鼻子上脸,要是谁再敢对族长不敬,按族规处置。”
七房和九房的孩子瞬间站到了九叔公的身后。
姜族长和村民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说完了村民,九叔公又扫了一眼姜族长,没说话,毕竟要在人前给他留面子。
“说真的,我觉得九叔公做村长都比大伯强。”姜苗小声的嘀咕。
洛廷烨认同的点头。
不小心听到的山杏身体一僵,慢慢的品味着这句话,太爷爷要是真的做了村长他们家日子一定比现在好。
临近午时,姜族长的长子姜凡火急火燎的驱着牛车往河湾村赶,村子里出了大事,听说是五叔把族学的地抵押了。
族学的地是姜氏一族的根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闹起来。
经历一个时辰,姜凡终于赶回了河湾村。
周扒皮等人被九叔公请到了村子里吃饭,姜氏一族的族人则聚集在祠堂商量对策,上次齐聚祠堂还是姜永国分家的时候。
作为外姓人洛廷烨也被请到了祠堂。
洛廷烨本想拒绝可姜苗非要看看,也只好跟过来了,不过来归来他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姜族长特意询问了七叔公和九叔公的意思,才慢悠悠的开口,“族学地的事情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姜五躲出去了,短时间怕是找不到人,周扒皮也说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要不给地要么给钱。”
喊了一上午,姜族长的喉咙有些沙哑,声音都带着几分刺耳,“地是不可能给他们的,族学的地是属于姜氏的,若是把地给他们无疑是把我们姜氏的脸扔在地上让人踩。”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姜族长也摊牌了,“叫你们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要钱,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是族里的钱,另外我再额外拿十两银子,九叔公和七叔公每家拿八两,还剩下五十四两银子,你们每家最少拿半两银子出来,日后族中有钱了会还给你们。”
听说要钱,李佩兰撇撇嘴,故意说道:“族中都没钱了拿什么还啊?”
话音一落,本来就不忿的村民更不愿意拿钱了。
“姜氏一族出了事,你们身为姜氏一族的弟子理应援助,若是有谁想要临阵脱逃,我们也不拦着,大不了以后不姓姜也就是了。”七叔公强忍着咳嗽说道。
姜永国脸一白,连忙扯了扯李佩兰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乱说。
虽说谁家都不愿意拿钱,可出钱还是被赶出去他们当然选择前者了,这年头一个家族生活尚且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