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们不上心,姜凡语气加重:“若是谦哥能够考中进士甚至考中状元,那我们将是一族,就算是出名了,日后村里的孩子也能够多一条生路。”
“这可是几代人的努力和心血,绝对不能就此断送,谁要是敢伤害谦哥,那就是和我们整个姜氏一族作对,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的声音恢宏且颇有气势,就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走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村子都陷入了一种备战的氛围。
顾管事得知村里人的所作所为,将写好的信扔进了火盆里,“既然他们知道怎么做,就不用我们多事了。”
接下来的几天,村子里到处游玩的孩子变少了,村门口做活计的人多了起来,大多都是家里的老人。
青年们甚至还组成了一支巡逻的队伍,每日都有两人在村口守着,一旦有陌生的人靠近,他们总是会
扛着箱货的方脸货郎,发现这一次村口纳凉的人多了起来,脸上笑容也跟着多了起来。
他不断的从货箱里面拿出各种各样新奇的东西,有线头有针头线脑,甚至还有一些锄头,都是各家各户需要的东西。
“大娘,您上次说喜欢吃,我给您带来了不少,价钱和上次一样,您要不要再买点。”
姜老太上下打亮了一眼方脸货郎,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他来卖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提起了姜谦。
当时她还得意来着,现在想想他分明是在套自己的话。
自从姜谦去京城科考之后,姜老太就时不时的把他放在嘴边,跟很多人说起过她这个大孙子,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有没有给他添麻烦。
想到这里,姜老太格外的生气,烦躁的挥了挥手,“去去去,不买不买。”
方脸货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大娘这次带来的果比上次还好,您要是买的多的话,我可以给您再便宜一点。”
“我这么大岁数了,吃什么?不吃不吃,赶快走。”
方脸货郎并没有完全放弃,又从货箱里找出了一方刺绣抹额。
姜老太的抹额已经用了好几年了,正想换个新的,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挪不开眼。
方脸货郎脸上露出了几分志在必得的笑,“大娘若是诚心买的话,我可以给您便宜一些,三十文钱一个。”
这么便宜?
这个价钱已经算是很便宜了,一方带着刺绣的抹额在县城的布庄里,怎么也得要五六十文钱。
样式也是姜老太喜欢的。
姜老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正好有三十文钱,方脸货郎见她伸出了手,脸上的笑容更大。
“大娘,您之前不是说您孙子以后要当大官吗?这方抹额正好配您的身份,带出去绝对有范。”
“……”
“……”
“……”
姜老太的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收了回来,紧紧的压在腹部,眼神犀利,嘴角下压,“好端端的提我大孙子干什么?”
方脸货郎眼中闪过一道疑惑,可是很快又再次扬起了笑容。
“没什么呀,大娘,之前不是您说您孙子去京城考官了吗?还说您孙子读书特别厉害,我这不是顺着您的话说吗?怎么提起您孙子您的反应这么大?莫非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呸。”
姜老太一口老痰吐了出去,方脸货郎下意识的往身后一跳,看着那粘稠浑浊的东西,眉头皱的紧紧的,“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姜老太已经从李佩兰的手里抢过了一根大棒子,对着那方脸货郎就砸了过去。
货郎不敢还手,只能疲于奔走:“大娘,大娘有话好好说,您这是干什么?”
“我打你个黑心肠的东西,竟然想算计我大孙子。”
李佩兰双手空空,意识到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了。
方脸货郎瞳孔一缩,再看向一旁同仇敌忾的村民,意识到了什么,挑起了扁担就跑了。
村口的老人给姜老太鼓掌,“老嫂子实力不减当年呀,瞧她被你打的连头都不敢回呢。”
“不行了,老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一定打得他脑袋开。”
姜老太虚弱的手都在发抖。
李佩兰赶紧翻出了一颗,塞进了姜老太的嘴里,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姜老太吃了,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似乎还能大战一场,不过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来一次,她怕是没打跑人家自己先倒了。
“再有人过来,你上去。”
李佩兰坚定的点了点头,刚才她也想上去,来着奈何有姜老太在前面挡着她怕抢了婆婆的风头,这才没有上去。
一天下来有姜老太在前面坐镇,一共打跑了七个货郎。
内衣作坊这边,凡是有突然提起姜苗姜谦名字的工人,也被顾管事一律的开除回家了。
得知此时,姜凡拎着一壶酒请顾管事吃了一顿。
连着几日,河湾村就像是铁桶一般,不但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甚至还引来了衙门的关注。
高县令可是知道姜谦是殿下身边最看重的人,还是殿下未来的大舅子,有人害他,这不是嫌弃活得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