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师出名门,前途无量,刚到青州的时候,听说有好几户人家都打算把女儿嫁给他做妾,不过都被王县令言辞犀利的拒绝了。
不过,根据她对姜苗的了解,她对王县令的确没有心思,就知不知道王县令有没有那个意思了。
“说起麦子,我大哥种的麦子,全都卖给了县衙,我种的那些也都被我大哥预定出去了,因为你我们家赚了不少钱呢,我大哥还说有时间的话请你吃饭。”
当初姜苗送麦子给方家兄妹,一来是想要感谢他们,二来也是想把他们拉到自己的阵营有一点居心不良的意思。
所以现在方家想要请她吃饭,她还有点心虚,连忙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王县令弹劾了钱县丞,钱县丞现在什么反应?你觉得最后结果如何?”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爹说钱县丞的位置很有可能坐不稳了,王县令出身国子学,他的恩师又是现如今的吏部尚书,此次青州又发现了亩产高的麦种,朝廷若是得知必定会重视,很有可能会赞同王县令的折子。”
也就是说,钱县丞要倒霉了。
姜苗和钱县丞没见过几面,本来对他印象还挺好的,可是随着钱家人人品展露无疑,她对这位县丞越来越没有好感。
或许他并没有参与钱家的那些事情,但是钱家那些人之所以有恃无恐,多半也是仰仗他这位县丞。
钱县丞要是真的倒了,钱家的人应该也会消停。
同样的,杨掌柜也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找她的麻烦。
想到这里,姜苗还是很开心的。
方娘子一直逗留到晚上,方家的仆人来找,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叮嘱姜苗。
“我听说青州城外突然出现了一会儿贼人专门,打劫外出的富家子弟,你最近还是少出去吧。”
姜苗心尖一颤,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送方娘子出门。
转过头找到了哄孩子的钟柏,“钟柏,你知道青州城外贼人的事情吗?”
钟柏摇头,将女儿交给妻子带。
两人来到了屋外。
“并未听说过,不过上次王和袭击豫州府学车架,当时青州传过一段时间贼人的事情,不过没有人见过。”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后来,青州的刺史长史被免职,现在的刺史长史都是洛公子的人,洛公子来到青州之后刺史府就派了军队巡视来往青州的路线,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贼人存在的,除非……”
“除非什么?”
钟柏有些犹豫。
姜苗见不得他这样,“你快说呀,除非什么?”
“除非这伙贼人是洛公子安排的。”
姜苗:“……”
这个玩笑有些大,不过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洛廷烨可是堂堂的太子,他怎么会屈尊降贵的落草为寇,更重要的是他这么做,不怕引来有心之人的关注吗?
钟柏见她蹙眉就说,“女郎若是想要知道这事是否是真的,我可以派人去打听。”
“打听打听吧,毕竟我们也在青州城里生活,如果真的有贼人,还是要小心一些,动静别闹得太大,不过那伙贼人是在城外,应该不会闯到城里的,我们也不算是家境富有,就算是要打劫也打劫不到我们的头上。”
钟柏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女郎会一时好奇跑出城去找什么贼人?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青州种出了新麦子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青州,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收割的日子了,不少人都摩肩擦掌,准备一饱眼福。
可是杨家的氛围却是一天比一天紧张。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明刺史和叶将军哪里都派人去问了,差不多将整个青州都要翻过来了,依旧没有找到那伙贼人。”
杨掌柜气的扔掉了手中的茶杯,连日来的急躁,愤怒,担忧,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蜡黄中透着惨白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手底下的人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下人急吼吼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刚才有个小乞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有人让他交给你的。”
杨掌柜心突突一跳,连忙接过信,拆开后脸色胀红,胸口气的起伏。
“掌柜的发生什么事了?”
杨掌柜舔了舔发干的唇,做了一个深呼吸,勉强压制住了胸膛的起伏,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绑匪来信了,说让我们在三天之内准备五十万两,否则的话就将三爷交给朝廷。”
“五十万两?这么多钱,这伙贼人是疯了吗?莫不是以为我们杨家是好惹的,竟然敢绑架三爷。”
杨掌柜心里只有两个字,要完。
于是,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三爷落到他们的手里,只能听他们的,否则的话一旦人交给朝廷,那杨家可就完了。”
他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么早让三爷离开的,应该等个两三年,等事情完全过去之后再说。
可三爷的脾气,说准了就不愿意再等,哪怕是再多等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