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开了头,周围的村民好像是受到了刺激,大部分的人家也都开始收割起来。
王县令请来了很多人,甚至还跟叶将军借了一些驻防兵,很快就将方家地头上的麦子收割干净了,就连地里面的麦穗都捡了回来。
相比之下,刘向和的动作就要慢上一些,主要是他们请来的短工和长工少。
刘向和得知王县令已经收割完毕,心里就有些浮动了,“想办法再请一些短工来。”
二管家快速的拨弄着算筹,“不行啊,如此一来我们就亏了,虽然现在慢了一点,但是三百亩地四天的时间怎么也收割完了。”
四天的时间太长了,刘向和等不及。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亏钱的情况下快一点,要不卖两头牛?”
二管家极为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买牛干什么?”
刘向和张了张嘴,意识到什么,有些烦躁的拍了拍脑袋,“我倒是忘记了秋收用不上牛,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大人,大人,钦差大人到了。”衙役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王县令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说下午到吗,而且他们不应该去刺史府吗?”
王三虎见大人这个时候还在纠结这个,提醒道:“大人,钦差大人已经到了,您还是赶快换一身衣服去接见吧!”
“对对对,那个谁把本官的官服拿来,快点。”
一番忙碌之下,王县令总算是换好了官服,朝着田埂赶来,却只看到了一辆马车。
王三虎对着站在一旁明显是小厮打扮的人开口,“请问钦差大人现在何处?”
小厮微微一笑,指了指马车后面。
王县令正觉得小斯有些眼熟,余光发现了一道身影,他连忙凑了上去,“宜都县县令王博参见钦差大人。”
“王大人好久不见。”
王县令身子一顿,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一男子闲倚窗旁,蓝衣玉带,雪佩金冠,一张被阳光晒得闪闪发亮的脸,两眼如电,神采飞扬,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脸俊气。
“原来是小王爷。”
王谢令原本紧绷着的脸瞬间舒展开,如绸缎面一般光滑。
豫章王摇着折扇扇面,是一枝红梅,隐隐带着一股清幽之香。
王县令的目光一顿,“这是陛下的字?”
豫章王淡淡一笑,绝色容颜足以倾倒众生,“没错,本王出京之前陛下特意送给我的,若是有谁敢找我的麻烦,就让这把扇子敲碎他的脑袋。”
豫章王笑的随意,手上的动作却不轻。
王县令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期待,他不会真的想敲碎别人的脑袋吧!
记得他
后来京兆府赶来的,却只抓走了当街纵马的富家子弟,豫章王在一旁的馄饨铺子吃了一碗馄饨才走。
听说隔天被御史参奏了,但是陛下并没有处罚,反而惩罚了富家子的父兄,将他们贬出了京城。
从那时起,王县令就知道豫章王不简单。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豫章王恣意洒脱,脾气暴躁,性格古怪,让大家意识更深刻的是他颇得陛下宠爱,别的皇家子弟哪怕是太子皇子公主闯了祸皇帝照打不误,可是豫章王闯的祸,只要他一哭一憋嘴,皇帝立刻就心软。
从某种程度上,能够让陛下心软的人,也很厉害。
况且,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豫章王打量着王县令晒黑了的脸,十分好心的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折扇扔给了他,他自己则将扇子挡在眼前,勉强能够挡去一些太阳。
王县令道了一声谢,学着他的样子,将扇子挡在眼前,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处,没走多远他就将扇子拿了下来。
道路两边满是正在收割的百姓,有老人有孩子,更多的是青壮年和妇女。
青少年和妇女在前面收割,老人则在后面捆绑,孩子们则拎着篮子跟在大人身后捡掉落在地上的麦穗,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走着走着,豫章王白皙的脸颊就染上了红晕。
王县令生怕他晒黑了,回头被陛下知道了,他要倒霉,连忙找手下要了两顶草帽,分了一顶给豫章王。
豫章王不肯佩戴。
用他的话说,他堂堂豫章王那个草帽像什么样子?
王县令也觉得他王爷的身份格格不入,于是又让手底下的人找来了两把雨伞。
这次豫章王倒是没有拒绝。
“王爷,这就是种出新麦子的地了。”
正午,太阳像火球似的,无情地烤晒着大地,加上没有一丝风儿,天气显得异常闷热。
百姓和短工长工们到了吃饭的时候,多数人聚在树荫底下喝茶吃饭,等稍后太阳下去一些之后,再下地收割。
豫章王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风,有些昏昏欲睡,他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精神起来,他指了指前方,“本王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可不是看这些光秃秃的地的。”
王县令不承认自己太过心急,他敛眸低声说道:“王爷别着急,再往前面就是姜公子妹妹的地了,她今年种了三百亩的新麦子,如今还没有收割完,王爷若是不怕累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