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果然就看到郑鉴立在那门口,站的笔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魏敦收了他扬州刺史的职位,结果新刺史才上位不到半月,民众抵触情绪很大,还闹起了暴动。郑鉴毕竟在扬州已经十几年,将百姓当儿子养,人人爱戴,这一走,有人就能为了他拼命。
能做到这一步的臣子并不多。
魏敦没办法,欲重新让他上位。这回郑鉴不干了,来找皇上商量对策。
“臣就是今儿血洒太武殿,也不会让贼子当靶子使。”什么刺史,他一去就是个空职,被魏敦操控的傀儡,挂他的人头去欺骗百姓的信任。
他做不到。
赢绍将他领了进去。
出来时,也没见他血洒太武殿,还是心甘情愿地去了扬州,被魏敦当靶子使。
这是一场战役,被人当靶子,还是给魏敦一座空城,就看他的本事,皇上信任他,将郑家列宗列宗的各路英雄全都讲了一遍。
每一个人的名字,立了哪些功,甚至有些功劳并未被记入史册,都被皇上说了出来。
“郑家世代忠良,朕由衷感谢。”
郑鉴被皇上震惊到了,有这样一位能辨别忠奸,又能记住臣子功劳的君王,实属不易。
郑鉴跪在地上,领命去了扬州。
“扬州有位秀才,姓蒋,听说早年怀才不遇,后来做起了生意,有机会郑爱卿去打探打探。”郑鉴离开前,赢绍托了一句话给他。
郑鉴初时不明,想了一路,才想起来,庚淑妃的姨娘,好像姓蒋。
皇上就是对庚淑妃上心了。
郑鉴觉得庚家挺好,起码不是魏家,也不是周家,庚家上一辈的庚太傅,还曾是皇上的恩师,也算是书香门第。
庚侯爷脚踏实地,没有花花肠子,世子和三公子皆是上过战场的人,非要挑出毛病来。
就是侯夫人苏氏教出来的两个女儿不怎么样。
一个进宫不知收敛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另一个跳河逼迫魏家将其娶进门,闹的人尽皆知。
简直是愚昧。
魏家门深似海,两代权臣看似风光,实则内里早就乱了套,权利一大,分羹的人也多。
若是能安分守己,继续辅佐皇室,谁也动不了他魏家的地位,但如今魏敦要退回姑孰,又四处安插自己的势力。
如此便是要反,他就等着,不出一年,魏家必定先起内乱,一旦乱起来,魏家就彻底完了。
他应该去扬州,驻守在那,忍辱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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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媛嫣的婚事比太后寿辰晚了半月。
庚侯府上除了庚媛嫣,苏氏,没人高兴。
庚老夫人自上回从宫里回来之后,对苏氏简直就是两个态度,事情刚过不久,将军府上的苏老夫人又来了。
来了没找苏氏,直接找的庚老夫人。
苏老夫人大抵也是被气到了,上回她因为管了庚侯府的闲事,被太后臊了一顿不说,庚媛青最后疯在了宫里,她间接成了罪人。
之后就是她将军府的大夫人,好心带了庚媛嫣去魏府,结果不知羞耻跳了湖,硬要魏将军将她捞上来。
她也不怕当时魏将军一个心硬,不捞她,淹死在那湖里。大夫人回到将军府上,说起魏夫人那脸色,差点就气哭了。
“这摊上的都是什么事。”苏老夫人气的脸色发青,隔日就去找了庚老夫人。
“虽说是我将军府的人,可如今嫁进了庚家,已经是你们庚家人,下一辈人也是姓庚不姓苏。”苏老夫人说的很难听,半点情面都没给庚老夫人留。
庚老夫人当时一口气就差点没喘上来。苏老夫人这是在说她庚家,教养不了人。
庚老夫人从来没有生过那么大的气,将庚媛嫣叫到屋里,劈头就是一句,“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着?你的脸不要,我庚家的脸还要!”
之后庚老夫人生了一场病。
突然就念起了蒋姨娘,以往她有个小病小痛的,蒋姨娘总是煲各种药膳给她送到屋里,如今蒋氏不在府上,一生病便察觉出了几分凄凉。
“我总算是明白了,侯爷为何偏偏就喜欢宠爱蒋氏。”庚老夫人对身边的嬷嬷说,“蒋氏去扬州也有些日子了,该回来了,你去找个可靠的人接回来吧。”
等到晚上庚侯爷回来,庚老夫人一字不差地将将军府苏老夫人的话,传达给了他,“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脸上这张皮头一回被人当着面臊。”
庚侯爷脸色铁青。
庚媛嫣计谋得逞来来不及高兴,先是被祖母不分青红皂白骂了一顿,接着就是被自己的父亲,一脚踢开了门,脸色凶神恶煞。
“往后你如何,与我庚家再也不相干。”庚侯爷从未有过力不从心的时候,在他两个女儿身上,他算是体会了一把。
一个蠢就算了,接着又一个往火坑里跳。
庚侯府丢了面子,时间一久终究会被人遗忘,可庚媛嫣嫁去魏家,年底就得去姑孰,往后情况如何,就只能看她造化。
他不可能为了她,将庚侯府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万不得已,他就当没这个女儿。
庚媛嫣哭的肝肠寸断,找到苏氏,抱着她哭,“当初庚星烟进宫,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