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夫子说过,学问不分高低,不懂的事就是要多看书才行!
她在心中说服自己后,红着脸放下手来,小心翼翼又翻了一页。
她看书本就快,那册子又是每页一张画片儿配几行字而已,没多会儿就翻过去半本,直看得脸红心跳、额角冒汗、浑身打颤,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果然学无止境,受、受益良多啊……”徐静书捧着红脸自言自语,反复深深吐纳平复着紊乱心跳。
书房门被叩响时,她蓦地一慌以为是念荷来唤她用饭,赶忙扬声道:“不、不要进来,我我我来开门了……”
说着忙不迭站起身来,慌张将面前的册子胡乱塞回扁盒。
急急小跑着将门打开,外头站着的却是魂牵梦萦了一个多月的赵澈。
她先是愣愣地眨了眨眼,又恍恍惚惚抬手往他脸上轻戳两下。
哦,活生生的。不是做梦。
“你回来啦?”她慢慢绽开了笑,眉眼甜滋滋弯了起来。
赵澈似乎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她弯起唇来:“我回来了。”
“你脸色有点苍白,是太累了吗?”她端详片刻后,面上的笑又转为心疼担忧,“怎不先回府休息?”
“嗯,是有些累,”赵澈抿了抿笑唇,眸底神色转炙,略带疲惫的嗓音沉沉沙沙,话尾有缱绻相思无声迤逦,“等不及想见见你。”
“哦。”他的眼神让徐静书蓦地羞赧无措起来,咬着唇角垂下了脸。
赵澈挑眉轻笑:“不请我进去坐下‘喝杯茶’?”
他似乎意有所指。
陡然异样的气氛让徐静书后知后觉地想起书桌上的那个册子——
若让他瞧见她躲在书房里看“那种书”,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猛地抬起头,脸色已由红转白,惊恐地瑟缩了肩:“姑母说正婚典仪之前我俩不许偷偷见面别人家都是这样的所以你快回去吧!”
语毕,她猛地关上了门。
初秋的黄昏尚有些许闷燥热气,可立在书房门口的赵澈却像置身于数九寒冬。
他心中最大的隐忧,终究还是成真了么?
他在允州做的事如今只怕是举国皆知,这姑娘不可能不知道。她胆子那么小,定是怕他了。先前乍见时的欢喜笑靥,是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吧。
他沮丧地站在门口半晌后,隔着门板小声道:“你这是,想始乱终弃吗?”
每个字都像有棱有角的碎石,尖锐划过他的喉咙,挤出他的齿关。
房门忽地被拉开一道缝,露出徐静书疑惑的半张红脸:“你没头没脑问的什么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始乱’呢!”
冤枉啊,那册子她才学习了半本,都还没透彻搞懂该怎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