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新婚之夜就大家各自友好安分地睡过去,等她明日偷偷补了课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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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回来时,面对满室黑暗,强忍许久的笑音终于轻逸出口。
这怂得,总算不再强撑着面子“一切尽在掌握”了。
“笑、笑什么笑?睡觉本、本就要吹灯的。”
她嘟囔着狡辩。
“嗯,你说得对,”赵澈笑着走到喜榻边,屈了单腿半蹲在侧,“手伸出来。”
徐静书的声音明显慌了:“做、做什么?”
“给你净手。方才不是帮我上药了?”
“哦。”她讪讪从被中探出一手来。
被灭了烛光的室内黑乎乎,看什么都是影影绰绰只能看个轮廓而已。赵澈拿了温水浸透的巾子,动作温柔地替她将手反复擦拭了好几回。
“那只也伸出来。”
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指尖,赵澈心中一疼,沉默地重复了先前的动作。
然后将巾子放到床头小柜上,又将先前才拿进来的温热蜜水端起:“不是说口渴?喝两口再睡。”
徐静书懵懵裹着被子抬起头,他将被子递到她唇边喂她喝下。
忙完这通后,他才重新脱下先前松松拢在身上的外袍,除了鞋上榻。
“被子不分我一半啊?”他仰躺在她身旁,鼻端全是柔软馨香的气息,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哦,要的。”
徐静书赶忙让出一半的被子给他,继而一动不动躺得僵直。
当两个人身上的热度一并拢在了被里,肌肤相贴,气息交融,那“燥热”可想而知。
赵澈侧身,展臂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光滑温软的手感让他愣了愣,旋即哭笑不得地垂了头,以额角与她相抵。
“你抖一晚上了。”
这回她没再强撑着犟嘴说没抖,只是小小声声地问:“合帐酒,不喝吗?听说这是新婚之夜必须的规程。”
“你向来就不爱喝酒,寻常都是别人叫你喝,你不忍拂了人面子才硬着头皮喝的,”赵澈纵容轻笑,在她额角落下轻柔一吻,“管什么规程?不想喝就不喝。”
“好。”她的嗓音少了几许紧绷,有了点笑。
赵澈搭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捞过来按在怀中,炙烫的薄唇从她额角一路辗转而下,直到攫住她的唇,呼吸声渐渐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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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两唇相贴的瞬间,徐静书就清楚感受到这个亲吻与以往截然不同。
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她说不上来,只能无助地将一手搭在他肩上,僵着周身听之任之。
“好可怜,真像落进狼窝的兔子。”
黑暗中,他气息紊乱的低低笑音透着眸中危险又挠人心尖的旖旎缱绻。
徐静书紧紧闭着眼,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有不安分的大手在她后背徐缓游移,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呼吸——
她怕自己一松齿关就会无法自制地发出些奇怪声音。
“我知道,你其实没有准备好,或者说你以为你自己准备好了,”他最终将掌心贴在她的后背,隐忍轻笑,嗓音低哑,“归根结底,这婚事的时机不对,至少你在决定应下的当时,并非全然甘心的。”
“我……我其实也不是,”徐静书顿了顿,才小声解释,“昨日那个姑姑来教我时,我在想秦大人的案子,没专心听。是因为没学会,所以才……”
“傻姑娘,我还不知道你?若你当真想做成一件事,是绝不会走神的。你早就说过,要攒下自己的小宅子才肯认下我这个人。当初之所以答应成婚,是因为那时除了你,没人能更好地去结府中这死结僵局,你觉你该站出来保护大家。后来你觉得,既婚事已成定局,那便按照‘成婚’该有的规程来走。”
他说话时气息尽数洒在她面上,让她眼眶都烫了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明白,这个人,好像比她自己更了解“徐静书”这个怂包。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困顿心事,他却洞若观火。
既新婚之夜按规程是该“做点什么的”,所以就硬着头皮自己脱了衣衫,却又没法子彻底下得去手。“合帐酒”分明就没想喝的,只是觉得既成婚有这规程,不喝就好像没做对,便要不安地问一句。
向来看书必定有始有终的人,只看了半本就将“小册子”藏起来。很能专心致志的人,昨夜听那位姑姑教导时一直走神在想药童案。明明记得有人专门叮嘱过,房中花烛不能吹,却还是去吹了。
她自己以为想好了要做他的妻子,可她心里某个部分却似乎还倔强牢记着最初对自己的期许。
她喜爱他,也愿成为他的妻子,这毋庸置疑。可在最初的打算里,并不是现在,不该是在她什么都还没有的现在。
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小宅子,还没有做出足够的成就让自己可以底气十足地与他比肩而立,携手此生。
或许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心里某个角落还是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还没有好到配得上坦然接受这场婚礼带给她在身份、地位上的改变。
甚至配不上他这样体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