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弱,往年天若有变那是定会生病的,这一年好些了但也还是让人揪心。”
“不过牵牛来倒是不必了,若真是个好的家里那头牛也快要生产了,待它生产之后便让钱家的每日去取了来,让长辈和孩子们都喝上一些。”
刘玉真颔首,“这样也好,那我庄子上的便让他们制成奶粉吧,存起来想吃的时候就可以吃,反正煮开了都是一样的。至于家里的就按你说的办,这里离老宅近,送过来也新鲜。”
陈世文顿了顿,问道“你庄子上养了许多牛吗?这又是牛乳粉又是干酪的,耕牛只能用作耕地,不可做旁的。”
刘玉真知道不能随意杀死耕牛,但不能养太多这个还真不知道,追问道“这朝廷还管人养多少牛吗?”
“这是自然,”陈世文点头“本朝以农为本,一户人若能得耕牛一头,则能多种些地,多些收成,多活些人。是以新朝初立时立律‘盗杀马牛,头首处死,从者减一等’。”
“此外牛肉味美,一头耕牛不过□□两银但宰杀市卖便可得二三十两,你也看过《庆律》,上头就有宰杀耕牛而获罪的。”
“你若养的牛多于田地所需,无疑小儿持金,恐有祸患。”
这朝廷管得还挺宽,刘玉真忍不住腹诽。
陈世文最后提醒,“所以你庄子上养的牛不要太多,这什么奶粉也不要做太多,够家里吃就行。”
刘玉真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老三媳妇?儿媳妇?”张氏探前了身子问道。
刘玉真瞬间回神,“啊?娘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事,”张氏关心地问道“儿媳妇啊我瞧着你今天精神头不是很好,可是累着了?荷花说你最近都在给老三做厚衣裳,这衣裳是要紧可你也要顾着身子啊。”
“让顾厨娘给你炖碗补汤喝!自从我和当家的喝了顾厨娘炖的这补汤,这夜里也不抽筋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补着呢!你和老三也多喝一些。”
这说的补汤指的是这阵子顾厨娘炖的奶汤,老宅那边养的水牛生了小崽子后钱家的每天去取了新鲜的牛奶,没想到喝了不到半月便都有了效果,孩子们胖了一圈,几个老的都说睡得更香,腿和手也不再抽着疼了。
喜得陈老太爷拍着陈世文的手直说他娶了个好孙媳。
婆婆张氏更是遇到了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喊着要人喝补汤,俨然把它当做神药了,让人哭笑不得。
张氏可没想到刘玉真在心里暗笑,她继续嘱咐道“你可别省着,家里头这牛爹这么多年精心伺候着,壮得很呢,你和老三要多喝,来年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明年是生不了大胖孙子的,刘玉真转移了话题“娘,我是日日都喝着的,就是夫君不爱这味道,每次喝都皱着眉头,康哥儿都比他强些呢,娘你可要好好劝劝他。”
“惯的他!这补药哪有好喝的?!”张氏笑骂,末了感叹道“老三那是不爱喝姜汤,他从小到大就不爱喝那玩意,我还记得他小时候有一回得了风寒,他祖母给他熬了浓浓的姜汤,让他喝完了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结果他不爱喝,偷偷倒了。”
“那年他刚去镇上的书塾,起早贪黑的着了凉,风寒久久未好,可把我们给急坏了。姜汤熬了一碗又一碗,后来他屋子后头的草被烫死了我们才发现他把汤给倒了。”
“急得他祖父掰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塞被窝里捂出汗第二天就好了,好了之后他老子就把他抽了一顿。”
说完了,张氏强调,“老三瞧着软和,但性子傲着呢,要吃了亏才改,老三媳妇你可不能惯他这个毛病!”
这是,陈世文的又一件年少囧事?很是生动,她旁边坐着的康哥儿听得津津有味,还评价道“姜汤痛!康哥儿也不要喝!”
刘玉真可找到话了,她笑着问道“那康哥儿要不要喝顾厨娘炖的补汤?补汤里也有放姜汤哦。”
康哥儿皱着小脸,补汤甜甜的暖暖的,可是姜汤坏喝了嘴巴痛痛的,为什么要把好的汤和坏的汤放一起呢?急得他拉着刘玉真的衣袖,“母亲母亲,康哥儿不要喝痛痛的汤!爹爹也不喝!”
“哈哈哈康哥儿真乖,这么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你爹爹了。”张氏把康哥儿搂在怀里,心肝儿地叫唤。
康哥儿不依地挣扎了出来,冲着刘玉真说道“母亲你给爹爹煮不痛的补汤,母亲疼姐姐和康哥儿,也疼爹爹!”
一屋子的笑声,刘玉真又气又急,脸上的红晕久久未散。
水牛奶补汤在经过张氏在村头大榕树下的极力推广,在坡下村迅速流传开来。这年头富裕的农家都会买头牛,让家里人不至于在农忙时累垮了,这水牛市价近十两银子可是家里的一大财产,侍候得比爹娘都精心。
为了得到小牛崽子,农户人家基本上买的都是母水牛,这母水牛产子后大半年都有奶水,除了要喂养小牛崽子之外家里人喝也是尽够了的。
往年哪位妇人没有奶水,也有挤了水牛奶来喂养的,养出来的娃儿也白胖,只是大家伙儿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喝。
哪能自己喝呢?这都多大了还喝奶水啊?谁家大小汉子和小牛崽子抢奶水喝不得被亲娘把耳朵给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