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肴,“我刚刚在厨房待了许久没什么胃口,你怎么也不吃,是没什么胃口吗?”
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仿东坡肉做的焖肉,“我让他们换了上好的黄酒来做,和在家里时候吃的有些许不同,你尝尝?”
陈世文依言尝了尝,的确是比在家里做的时候好吃,但看着刘玉真期待的目光,具体怎么个好吃法却真说不上来。
“好吃,”他给她舀了碗汤“你也尝尝,这个鱼丸鸡汤鲜得很。”
两个人相互夹了几次菜,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餐饭,饭前没什么胃口的刘玉真不知不觉吃了小半碗饭。
饭后,不需要和其他人闲话也没有孩子要照看的两人取出了棋盘对弈一番,陈世文的棋艺很高,刘玉真则是一般所以三两下她便败下阵来,连下了三盘都是如此,这第四盘她又是先行便灵机一动,冲着他甜笑道“你先下!”
陈世文不疑有他,取了个黑子随意地放了。
刘玉真暗笑,快速跟进,白皙的手指夹着同样莹白的圆滚棋子,就落在了他上回放过的位置。
如此几回虽然黑白各居一边但白子下得很有章法,蜿蜒着颇有几分气势,只是陈世文顿住了,犹豫了几番,而后抬头看了看她,将手里的黑子落在了白子周围。
两盏茶功夫后。
她皱着眉,正襟危坐,手里抓着一把黑子苦思冥想。
陈世文斜坐着,看了她一会儿又看了看做困兽之争的白子,悠闲地吩咐丫鬟“去沏碗茶来,淡些,再上一叠点心,上回吃的奶糕就很不错。”
“你不要说话!”刘玉真不满地抬头,“你吵着我想辙了,若是我输了就都怪你!”
陈世文哑然,告饶道“好好好,我不说,那你想好下一步怎么下了吗?你这几个子若是再不救,那我可就都吃掉了。”
他指着已无路可逃的几个白子。
“都说了你不要说话了!”刘玉真越想越气,随手把手里的白子一扔,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不下了不下了,这都是什么啊,茯苓你端的是什么?我不要吃什么甜兮兮的奶糕,让厨房换了酥脆的绿豆糕来!”
“哈哈哈……”陈世文愣了一会儿后大笑,任由她甩着帕子远去,摇着头把散乱的白子捡起,复盘后认真地把这盘棋下完,不过这一回他执的是白子。
过了一会儿后,他抬头问站在一旁安静伺候的脸生丫鬟,“你家姑娘在闺阁的时候忙些什么?”
丫鬟回道“姑娘一般是早膳过后随太太去给老太太请安,和姐妹们说一说话,然后回来随太太理事,午膳过后歇一歇响,然后下响午或是看书、或是画画、弹琴之类的。”
“若是天儿好,也去园子里转转,做些胭脂、酒水和酱菜等玩意儿,姑娘做的胭脂颜色最正,煮的茶水也是最好,从梅花瓣上取梅花雪水烹茶,最雅不过了。”
丫鬟是这回从刘大太太屋里派来的,一席话说得抬头挺胸的,与有荣焉。
“倒是悠闲。”他评价了一句,手里的白子啪地一声落在黑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赢了这盘棋,他端起温热的茶水饮了一口,目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略过廊下走动的丫鬟仆从们,落在了仰头观看着梅树的粉色身影上,看了许久。
喝完了一杯茶。
刘玉真抬起头看着这株有些年纪的梅树,“桂枝,你来瞧瞧你来瞧瞧,那是不是花苞?”
桂枝也学着刘玉真仰着头,迟疑道“看着像,但如今还只是十月出头,还早了些吧?往年府里的梅园都是十一月才有花开的,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
“你说得不对,”刘玉真摇头,“往年也有十月就开了的,只是非常的少只得一两朵,我记得但凡这么早梅花就开了的那一年定会非常的冷,冷得很,就比如十年前的那一次……”
刘玉真顿住了话头,垂下头在院子里走动,“你去取把剪子来,再找个漂亮些的瓶子,咱们插一束花吧,就放屋子里头。”
桂枝应下,很快去而复返,不但取来了剪子还取了个竹条做成的精巧花篮,“姑娘您看上了哪一朵?我这就去剪。”
“这一支,橘黄的,还有那一支粉红的,旁边那些大红的剪几支……”
“……好了,就这些吧,再剪几片大叶子,有花无叶可称不上好。”
刘玉真指使着桂枝剪了满蓝子的花,神清气爽地提着回到了屋子,或修剪、或摆弄插了姹紫嫣红的两瓶。
她左看右看心中挺满意的,笑盈盈地对悠闲喝茶吃糕的陈世文说:“你看我这花插得多好看。”
陈世文淡笑着回道:“是好看,称你。”
刘玉真满意了,“那就放咱们屋里,这花香得很,明日满屋子都是香气了。”
……
第二天早上起来,用过早膳之后刘玉真再确认了一番各项事务,迎客的、接待的、在屋内伺候的都让穿了不同颜色的衣裳,分别由一个个大丫鬟领着站在院子里排成一排,再嘱咐了一遍。
刘玉真神情严肃,“此次宴请,是家里第一次在县城露脸,是万分要紧的,若做得好了我统统有赏,若做得不好,我也不是那打打杀杀的人,后街上就住着一个牙婆,喊一声提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