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
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在她手里藏着,一藏就这么多年。
“这样啊,”段嬷嬷的眼睛不太好使,并且也不知道这个匣子的含义,于是便道:“那姑娘您可要好好保管,到底是长辈的一番心意。”她伸出了手,“让老奴放回去吧。”
“不!”慧姐儿却是紧紧抱住了,拒绝后她怔了一下,在段嬷嬷诧异的目光中道:“这个我来处置吧,多谢嬷嬷。”
“诶。”段嬷嬷不再勉强。
慧姐儿抱着这个匣子,又抚摸了好一会儿,来来往往的丫鬟们并不知道此时坐在窗边,沐浴着天边日光的姑娘在想些什么。
她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想。
“姑娘。”出嫁生了孩子之后又回来侍候的梅香走到了慧姐儿跟前,她站定之后左右看了看,然后低下头小声道:“刘府那头听闻姑娘好事将近,特派了人来给姑娘请安。”顿了顿,她补充道:“太太已经见过了,您可要见见?”
慧姐儿点点头,“见吧。”
刘家派来的是一个熟人,就是之前在刘二太太身边服侍的郑家的。不过和当年的意气风发相比,她如今是鬓角发白,老了许多。
她一上来就哭,哭卧床不起的老太太、哭死去的二太太、 还哭如今的当家太太颜氏,抱怨殷姨娘母子三人想要分家……
“表姑娘,您要给二太太做主啊!”郑家的跪在地上,“二太太临走前,可是吩咐了不许分家的,如今太太尸骨未寒这殷姨娘就想要分家,还要搬出刘府,其心可诛!”
“老太太还在呢!”
“姑娘,您可要为家里做主啊!”
慧姐儿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向梅香,“这事母亲怎么说?”
梅香道:“太太说这是刘府的家事,她是出嫁女不应该掺和其中,分不分家应该让刘家决定,而不是千里迢迢地跑到陈家来问。”
“另外,”她低声在慧姐儿耳边道:“桂枝嬷嬷说这次闹分家是因为刘二爷,也就是您二舅舅去参加了县试并且考过了。但老太太却以侍疾为由,不让他去府城参加府试,后来刘二爷偷偷跑了,老太太就把殷姨娘婆媳两个关柴房里头。”
“刘二爷落榜回来发现了这事,大发雷霆,闹着要分家。”
慧姐儿明白了,这是曾外祖母怕二舅舅真的考出功名来压过王家的外甥大舅舅,所以才处处阻拦。去考县试不阻止那是没想到他会考上,既然考上了县试那府试就不准去了。
也许在曾外祖母的心里,只有王家女子生的,才是她老人家的后人吧。
这是越发的佐性了。
慧姐儿在心底无奈地叹息,对郑家的道:“母亲说得对,这是刘家的家事,分不分家应该由老太太和其他族老等决定。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哪里能拿得出主意呢。都听长辈的便是了,你回去安慰着老太太些。”
郑家的语塞,但还是不死心地劝说道:“表姑娘您可不能这么想啊!这家中嫡支不茂,旁支横生,是败家之兆。”
“老太太也是一心为大爷考虑,想压他几年等大少爷先考出来罢了!我们大少爷……”说了一通后见慧姐儿不为所动,她又破罐子破摔地哭道:“姑娘您可莫要净听五姑奶奶的啊!她一直没安好心,不让我们亲近您和表少爷。”
“她就是个蛇蝎女子,还占了您亲娘的嫁妆,整一万两呢,落到她的手里如今是连影儿都见不着了,姑娘家里的老太太才和您最亲呢……”
“好了!”慧姐儿不耐烦再听,抱着那黑的匣子站了起来,“梅香,你领她下去安置吧。”
“是,姑娘。”梅香道。
郑家的还想上前,但却瞧见了慧姐儿手里搂着的匣子,顿时一个激灵,目瞪口呆,“那,那是……”
“哦,你说那个啊,”梅香想了想道:“那是姑娘的,我刚到姑娘身边的时候就见过那东西,好像是先太太留下来的,姑娘谁都没让碰呢,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那,这,那是……”郑家的语无伦次,脸色刷地就白了。
“郑妈妈,你快走吧。”同样是从刘家出来的梅香看着她这样子叹了口气,“那些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太太从未在姑娘面前说什么,反倒是如今你们每次来都说太太的不是,姑娘腻烦得很。”
“姑娘聪慧,谁是谁非清楚着呢。”
被梅香评价聪慧的慧姐儿让人给她加了件披风,然后来到了后院。
这里有一座佛堂,是祖母张氏来到越城之后才布置的,因为她老人家天天都要礼佛,给菩萨上香以求保佑子孙平平安安。所以刘玉真就在他们住的后院布置了一间佛堂,有时候一家人还会去寺庙上香。
慧姐儿在丫鬟的侍候下解下披风,然后吩咐对方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佛堂之内。
菩萨的座前供奉着鲜果,还放着上好的香,慧姐儿取出几根点燃拜了拜,然后插在了香炉之上。
“菩萨慈悲,”她道:“托您给我娘带几句话。劳您跟她说一声,我就要成亲了。”
“他是爹的弟子,但性子却和爹不像。”她在屋子里找了找,然后有些吃力地从案桌下拖出来一个烧东西用的沉重铜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