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嘭”,这一下锤在左腿的肌腱上。
“为什么?”
“嘭”,这一下锤在右臂的肌腱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畔握住球棒,对准陌生男人的太阳穴:“为什么?”
疯帽子急忙在地上打滚,以求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他该感谢沈畔所拿的是球棒,而不是剪刀等利器,此时他的四肢还能动弹,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永久损伤。
该死,这个所谓的无害少女根本就是个疯子!沈望派他来时怎么没提醒?
这是不对的。沈畔想,看着踉跄逃走的陌生男人,并没有上前追击。约莫是哪个被她视为珍宝的人,翻脸后派来的杀手吧。
这是不对的。沈畔的双臂因为刚刚握紧球棒发出的攻击而发麻,她蹒跚的走到那三罐泥状物前,吃力的把它们仔细摆进老柜子,再挂上早就失效的锁。
“忘掉它就好了。”
沈畔喃喃,抱紧了球棒,蜷进房间的角落。
【此时此刻,首都,所谓“家”的房子里】
“这是不对的。”
沈畔说,手中的厨刀滑过丈夫的喉结。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霍准,你让我别无选择。”
复苏的记忆浮现于脑海中,从她听到关于霍准真相的那一刻起——无名的怒火让沈畔想要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尽数袒露给自己,她无法再装作懵懂的迷路人,她无法把自己关在原地——鉴于那个她无论如何也不想伤害的人,自始至终都把她囚|禁在名为谎言的迷宫里。
沈畔可以接受被爱人欺骗,但她不能接受自己所获得的只是一份“演绎”的爱情。
所以,尽管她深知这种行为的错误,沈畔还是握紧了厨刀。
“我没有说大话,霍准。”她冷静的叙述,“我毁掉了你的笔记本电脑,接着我会没收你的手机,并报警通知警方关于你工作地点的位置。你那些属下即将自顾不暇。这种麻痹四肢的药物只会维持时,但我相信那个敌对势力会愿意提供能让你持续丧失移动能力的药物——再不济,我会用你的私人印章开一张抑郁症证明,定期去药店领取相关药物。我知道哪些药能让你彻底安静。我会将你锁在我的卧室里,拉上窗帘,熄灭一切灯光。如果你还试图进一步反抗——我不希望你这么做——霍准,我保证我会在不让你死亡的前提下割开你四肢的肌腱,那时你就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残废。你哪里都不能去,你什么谎言都不许说。”
出乎沈畔意料的是,面对自己深深隐藏的这一面,霍准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这听上去棒极了。”他浅笑,“你可以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盼盼。把我锁起来,把我投进囚室,独占我,虐待我,或者,杀死我……能成为你唯一想这么做的人,我十分荣幸。”
沈畔顿住了。第一次,她所握的刀尖在颤抖,而这不是因为恐惧与愤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轻声问,“你明不明白这是多可怕的事!”
“可怕?”霍准嗤笑,“被最爱的人彻底占有有什么可怕的?这是种常人无法拥有的幸福。盼盼,你太看低你自己了。”
“闭嘴!都是因为你骗我,否则我……”沈畔的嗓音越来越歇斯底里,“我不想伤害你的!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 她声嘶力竭:“你后悔了,对吧?关于我是个精神病——”
“盼盼,冷静。我是个心理医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早在娶你时就做好了准备。没什么好后悔的。你不是精神病。你也不是疯子。”
“你闭嘴!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什么心理医生!”
沈畔的情绪非常激动,这使得她手中颤抖的刀尖划破了霍准的脸颊,那儿很快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痕。这是道小伤口,类似跌倒后被小石子磨破的膝盖——它甚至没有流血,只是破皮之后的白印而已——但这让沈畔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不准乱动!”她仓皇的说,手里的刀“当啷”扔在餐桌上,“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儿?”
霍准没有痛觉,所以他愣了几秒,通过观察盼盼的反应才明白自己大概是被划伤了。他看看被妻子扔在一边的凶器,和不断发抖的盼盼本人(她开始在橱柜附近转着圈重复“医药箱医药箱医药箱在哪儿?”),轻咳一声,严肃的说:“冷静,盼盼。”
后者停住了,那股势要囚禁霍准到永远的黑暗气场荡然无存,语气带上了哭腔:“你受伤了!”
霍准:……
“到这儿来。”
盼盼重新坐回他面前的椅子,但这次她手上没拿刀。
“我带着手铐。”霍准示意,“所以我现在被你锁起来了。”
盼盼点头。
丈夫循循善诱:“你刚才拿着刀想干什么?”
“逼你说实话。”
“没错。”霍准鼓励道,“现在,重新拿起刀,抵住我的颈动脉。每当我说出谎言,就在我身上割一刀。”
盼盼吸吸鼻子,一边举刀一边向指导自己的被威胁者哭诉:“可是你刚刚受伤了!”
霍准:“……盼盼,你打算威胁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