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却都拿不出好办法来。
钱家家主想到了杨掌柜的话,斟酌再三开口道:“我估摸着这么多人王县令不可能都抓了,一定是想杀鸡儆猴,只要有人承担了责任,那其他人就好救了。”
几房的人纷纷点头,问题这件事基本上他们都参与了,如果非要推出来一个人顶包的话,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各家都不想染上这样的麻烦,最后在几个人互相对视的试探里,所有的人纷纷看向了钱精明的爹。
钱父:“”
“那个逆子的确该死,可是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没几个人在乎钱精明的爹死不死,不过他的女婿是杨家的人,钱家和杨家的生意密不可分,如果得罪了杨家不划算。
这时,有人提起了钱大爷,“钱金也牵扯到了这件事里面,要我说不如将事情推到他的头上。”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
钱大爷在钱家属于旁支,说不上什么话,也就是靠着方家的钱才能够勉强在族中有点名气。
实际上,各房的人都有些看不上他,甚至是嫌弃厌恶他。
“如果不是钱金喝醉酒之后跟人吹嘘买卖功名的事情,也不会惹得王县令调查,如今这事儿就不会发生,既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那不如干脆全都推到他身上。”
“对,应该让他承担。”
“不如全都推到他的身上,也省的给我们惹麻烦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的点头,然后纷纷看向了钱家家主。
钱家家主思虑再三之后,也跟着点头,舍弃一个钱精明他也有些不舍,但如果舍弃的人是钱金,那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是钱家当街闹和离之后,钱家有几户人家本来说的好好的,婚事也告吹了,甚至严重影响了钱家子弟的婚事。
这样的害群之马早就应该赶出去了。
“那就这样吧。”
话落,钱家家主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运了运气,推开桌子走了出去。
其他人则松了一口气。
钱家家主朝着王县令离开的方向而去,他走进了瓷器铺子,然后在里面四处打量,结果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王县令的身影,忍不住叫来店里的伙计询问,结果被告知,王县令已经从后门走了。
钱家家主最后不得不亲自赶到了宜都县府衙。
这一次他递上了帖子,然后又在县衙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放低了姿态,王县令这才接见了他。
“钱老爷怎么有空来这里,正巧刚得了两份凉糕,钱老爷不嫌弃的话就尝尝吧,这可是甜品轩新推出的点心,一般人可吃不到。”
王县令挖了一勺凉糕,在红糖水里滚了一圈,才送进嘴里。
柔软爽滑,带有一定的弹性和咬劲,咬起来有点微酸的味道,夏天吃最合适不过了。
钱家家主有些吃不下,不过看王县令吃的那么欢,他也假意奉承跟着吃了一口,结果刚吃一口就感觉到了美妙。
王县令打量着他的神情,勾了一下嘴角,半晌之后才放下了空碗。
钱家家主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见县令大人放下了碗,他也跟着放下了碗。
&t;divtentadv>然后说起了关于这次的事情,他先是对族中子弟做出来的事情表示痛心,然后又表示钱金虽然是钱家的人,但是他不成器殴打媳妇,还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抓起来是罪有应得。
不过钱家其他人都是品性纯良之辈,只不过是受到了钱金的诱惑,钱家家主希望县令大人能够网开一面。
为了表达诚意,也为了消弥这次的祸事,钱家家主愿意代替钱家捐出两千两给县衙。
王县令面无表情的喝茶。
钱家家主又往上加了一千两。
这次却被王县令拒绝了。
钱家家主一愣。
王县令慢悠悠的说道:“区区几千两银子罢了,县衙也不是没有。”
钱家家主:“”
不对啊,前段时间王县令还说县衙穷,穷的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怎么现在突然间一夜乍富了。
“不过本官也能够明白钱老爷的心,也希望钱老爷能够明白本官的心,本官初来乍到,虽说来了青州有一年了,可是这里的人似乎不太服气本官,尤其是这一次给佃户涨租的事情,若是钱家可能带头帮忙说和那一切事情自然好商量。”
钱家在青州有不少的地,大部分都租给了佃户,不过他们家收的租子却很高,每年都要上交六成的租子,即便是灾荒之年也不例外。
那些佃户辛辛苦苦种一年的地,结果还不够一家人糊口的,王县令几次想要改变这个现象,但是都被他们联合起来拒绝了,其中就以钱家为首。
钱家家主的脸色变了变,“大人,这事儿怕是不好办。”
王县令就笑道,“门在那边。”
言外之意,办不成就滚。
钱家家主脸皮抽了抽,运了运气,到底忍住了没有拂袖而去,几成租子和钱家的前途相比不足为据。
“我愿意去跟其他几家说说,钱家倒是还好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