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无言。
等乘坐的马车到了府前, 裴观月先行下了车,直接向门内走去。
就幼青准备踏着凳子下马车的时候,裴观月又转头折了回来。
长而密的睫毛下眼投下一片阴影, 让幼青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伸出手道:“下车吧夫人, 扶着。”
扶着手下了车, 他又恢复缄默。
任幼青再大, 这回也感觉出来了。
裴观月, 绝对是生气。
伸出手拉住走前的人的衣袖,幼青小声问道:“夫君,怎么了呀?”
难道是因为她和翟清走太近, 让他不悦?只是按原剧情来说,这会裴观月和翟清,并没有产生知己以外的感情啊。
莫非是剧情又出了什么差错, 真让人头大。
“没什么。”
这还没什么, 当她傻呢。
向来最讨厌这藏着不说,然后猜来猜去生闷气行为的幼青站原地不动了。
“明明就是生气了。”她肯定道。
回头是女抿着嘴生气的样子, 眼睛晶亮亮的。
明明感觉到失落多余的人是他,她又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对他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呢。
轻叹了一口气, “回房里再说吧,需等赶紧处理伤口。”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是细小的伤口不。
听到这句相当于承诺的话,幼青这才跟着继续走了起来。
虽然是夫妻, 但是出于照不宣的秘密, 两人并未住一个院子里。
到了幼青住的院子,红袖早已门前候了很久,见她终于回来了, 激动地叫喊。
“夫人,可算回来了!”说着,她朝幼青奔来,等到看清对一身脏污的衣物和几处细小的划伤时,红袖的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
再开口她就带了哭腔:“苦命的夫人,又是哪个黑的贵女欺负了!”
幼青:“……”
这次还真不是贵女,不过这件牵扯到皇帝,她也不能和红袖说清楚,只得含糊道:“没被人欺负,就是自己追着狐狸跑,不小摔倒掉坑里了。”
红袖又是一阵大哭,“夫人,这么柔弱,追什么狐狸嘛,吓死了。”
抱着她拍了拍后背,幼青一脸无奈。
旁边的裴观月见她求救的眼神,开口道:“红袖,夫人需等洗漱上药,去让人抬桶热水,然后把金疮药和消肿瘀的药拿过来。”
听到吩咐,红袖停了下来,抽了抽鼻子,飞奔去完成裴观月交给她的情。
进了屋内,裴观月道:“等会先洗漱,去忙公,待洗了让红袖去喊即可。”
说完,他便离开了房间。
不过一会的时间红袖就领着人抬了桶热水进屋。
婉拒了红袖想等服侍她洗漱的请求,幼青泡温热的水里的洗了个澡。
身上的泥水都已经干了,留下灰痕。
脱下衣服才发现,身上到处都磕碰出来的青紫痕迹,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格外明显。轻轻一碰,就疼得她直抽气。
手臂和脖颈这些露衣服外的地,有不细密的划痕。有的已经结了血痂,有的损伤积比较大,还没长住,一遇到热水,就又开始流血。
她只受这点伤都疼得不行,那翟清估计会疼十倍百倍。不过哪怕是再疼,像也没见他吭过一声。
思及他从小到大的生存环境,幼青就又能理解了。
或许他早就已经习惯伤痛,一个宫婢生的皇子,捧高踩低的皇宫,能有什么子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莲仙人世间的转世,命运也太过凄惨了点。
凄惨到了,让她觉得这仿佛是被人暗规定的走向。
忍着疼咬牙把身上清洗干净,换上红袖备的干净衣物,幼青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打开门,红袖正坐院子里的秋千上候着。
“红袖,去把老爷喊过来,他这会应该书房。”
头发还没擦完,裴观月就来了,而红袖见他们二人似乎有等谈论,早就溜得不见人影。
见她疼得手抬不起来,擦头发都艰难的样子,裴观月沉默着拿过帕子给她仔细擦着。
“夫君,刚才不是说,等告诉为什么生气吗,怎么这会又不说话了……”幼青嘟囔着。
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其实并没有生气。”
“那是什么?”
裴观月看着女不解的双眼,道:只是,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罢了。
如非等找一个词来形容,那这感觉大概是嫉妒。
而且,那天得知自己的妻子坠崖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慌。
他这个世上,只有这一个命运相系的亲人了。
“带人到了山崖后只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