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后放到一旁,揉了揉发痛鼓胀的太阳穴,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上次信中不是说还需要一段时间么?”
好像前一刻才收完他的信,下一刻人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白玉京垂眸:“思卿如狂念,所以就赶了回来。”
但他直白的爱意并没有打动眼前的女子,方幼青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两眼,起身下榻,神色疲倦地走出了书房。
“回来了就行,想起宫中还有些事情,我先去一趟。”
朱月怀胎已有数月,不久就要临盆,她作为小皇帝唯一的血亲,自然要对他未来的孩子多加关照些。
“殿下就不想念我吗?”在她迈出门槛的时候,白玉京突然问道。
心思杂乱,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方幼青随口敷衍了一句:“嗯,想。”
“真的么?”
当白玉京再问的时候,那道倩影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他垂首,低低地笑了起来:“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
“长公主到——”
朱月在宫人的通报声中回过神来,把收到的信撕成碎片,丢进了火炉之中。
她面上扬起一抹纯然欣喜的笑,扶着腰,姿态笨拙地迎了出去。
这是她仔细观察,并且练过多次的动作,哪怕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也无法从她现在的样子中看出来……她根本没有怀孕。
污浊肮脏的血脉应该在她这一代就断绝,而且,朱月也的确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精心照顾一个幼儿长大。
那会让她想起来不幸的,但又无法忘怀的过去。
“你身子不方便,在殿中等着我即可,不必出来迎我。”方幼青搭上她的手,搀着人向寝殿里走去。
一进去,方幼青便察觉到殿中偏低的温度,她皱了皱眉,面色不虞道:“窗户都敞着,小心染了风寒。”
“有了身子,我就老是容易觉得热,窗子也是我让宫人开的,殿下不必担心。”
离得近了,朱月能很明显地闻到淡淡的酒气。
低敛的眉目暗了暗,朱月状似无意问道:“殿下是喝酒了?”
“嗯……”方幼青抬起衣袖嗅了嗅,哪怕是来之前换了外衫,还是透出了一些酒味,“你的鼻子倒还挺灵。”
朱月笑道:“珍藏的桃花酿我已经许久未喝了,馋得慌。”
方幼青盯着她的肚子看了看,而后露出一个有些缥缈的笑:“再过过就好了,等你诞下小皇子,想要什么,都有人送到你的手中。”
有人逝去,也有人诞生。
或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裴衍也早已投胎转世,把她忘了个干净,做他的快活人了。
朱月若有所思:“若我想要的是天边明月,殿下也能许我?”
“这……”方幼青摇头,“你可以试着让皇上为你摘星捞月。”
“臣妾可不敢。”
这些时日的相处之中,方幼青总觉得朱月似乎是变了,变得没有往日那么讨厌。
性格仍旧是柔柔弱弱的,但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
例如——
会察言观色了不少。
相处甚欢的情况下,方幼青便在她的殿中也就多留了些时间。
每日为朱月号脉的御医准时到来,见到长公主也在,他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才为朱月检查了一番以便调整药方。
“月妃娘娘有些气血不足,可以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其他并无问题,一切正常。”
他抬头,对上的是朱月似笑非笑的眼神,漆黑幽深,望不见底。
御医垂下头,不敢再与她对视。
思及被她握在手中的家人的性命,他心中又忧又恨,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月妃娘娘,公主殿下,若是没别的事,还请允许臣先行告退。”
他怕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忍不住露出异样。
朱月温柔地笑了笑,遣宫女取来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递给太医:“辛苦何太医了,你先去吧。”
收下这烫手的钱袋,何太医头也不回地疾步走了出去。
直到走出殿门,他才将钱袋打开看了看——
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坠子,是他在孙子周岁时,亲自买给他的。
咬紧牙槽,心中最后的反抗想法都被何太医抛之脑后了。
他只是个普通人,而且一步错,步步错……在小家和对皇室忠诚之间,他只能选择保全自己的家人。
“殿下,听闻驸马爷从朱雀国回来了?”朱月的声音忽地响起,拉回了方幼青的思绪。
她总觉得御医的态度有些奇怪……像是有些怕朱月似的。
但当她细细地看了看朱月的模样时,又觉得大概是最近精神不好,出现了错觉。
朱月娇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能令人害怕。
加上又受之前的剧情影响,方幼青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回道:“他今天刚回来,月妃是想念家乡了吗?”
家乡……
这对她来说是个很遥远的词了。
朱月突然眨了眨眼,一脸羞怯地说道:“既然嫁到了青龙国,那青龙国便是我的家乡了,更何况,这里有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