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即工作,私情即私情,他不希望和甲方老板儿子有任何牵扯。
林照疾步跟上他,皱着眉头,向下拽拽帽檐,“哥,我会告诉我妈,我以为他想跟你套近乎,真没想到他会给你说那种话。”
像程见渝这种有才华有担当的编剧,让林照觉得属于高贵冷艳的学术范畴内,何况程见渝自身气场不容忽视,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一副懒得理人的样子,特别端庄干净,不容亵渎,林照真没想到王真敢对程见渝开黄腔。
程见渝抬手摁下电梯,目光冷淡,“林照,把你的心思放在演戏上,比放在我身上收获更多。”
林照表情古怪,憋了几秒,咳嗽一下,“我把你当哥哥看,没有那种龌龊的意思。”
收获一张哥哥卡,程见渝瞥他眼,语气稍缓,“希望你真的把我当哥哥看。”
“你也把我当弟弟看就好。”林照迈步,往他身边拉近距离,语气诚恳地说:“哥,我准备考X戏,我要当演技派,不能给你丢人。”
“加油。”
“等我以后罩着你,我们一起冲奥斯卡。”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林照美滋滋地幻想。
程见渝拍一把他的后脑勺,走进电梯,“先把眼前事情做好,一步一步来。”
林照捂着后脑勺,看着led上数字,心里特别得瑟,看看,他哥真是帅的一批,才貌双全。
*
或许是今天日子不太好,程见渝刚踏进公司,让扑面而来,满眼盛开的鲜花打个措手不及,各色各样的玫瑰朵朵盛开,整整齐齐填满工作室前厅每一个角落,站在其中,仿佛置身花卉市场。
江衍坐在花团锦簇的高脚凳上,背靠着前台,两手反撑在大理石打造的迎宾吧台,做派潇洒肆意,冲着他微微一笑,“诉讼胜利,送花给你庆祝。”
阿胜站在旁边,看都不敢看程见渝。
傻子都知道玫瑰花是什么意思,程见渝面无表情走过去,安安和陈开脑袋埋在前台,齐刷刷抬起头看他,陈开解释道:“渝哥,来了十几工人,我们拦都拦不住。”
程见渝轻轻“嗯”一声,看向江衍,“谢谢你的好意,花就不用了。”
“没吃饭吧?”江衍当没听见,拿起手机扫一眼时间,漫不经心地轻笑,“今天我有空,请你们吃午饭。”
安安和陈开对视一眼,程见渝神态不温不火,两人和他很熟悉了,他不情愿不乐意的时候就这样,陈开立即说:“我们已经吃过了。”
“吃过饭正好吃甜点。”江衍敞开长腿,站起来,手臂一抬,阿胜眼明手快递过手机,他没接,朝着阿胜扬扬下颚,“点几分甜点,送过来,不要打搅他们工作。”
两个乖巧听话员工看着程见渝,一副大哥你说了算的样子,程见渝淡定自若,“要是想吃,我请你们吃。”
江衍微怔,心里不是滋味,像被人当众奚落,丢人难堪,程见渝一点关系都不想和他沾。
阿胜眼光不错,选定附近一家沪式经典甜点,没一会小哥送来大包小包,包装精致的盒子在会议桌摆开,甜美诱人的食物香气流淌在空气里,配上色彩好看的荔枝清酒,令人食指大开。
几个人安静如鸡的吃,空气里只有咀嚼声。
程见渝倒杯咖啡,靠着椅子,噼里啪啦敲键盘写剧本,面对美食如老僧如定,古井无波,江衍掏出颗戒烟糖,叼在嘴里,在会议室闲散逛半圈,停在程见渝椅子后,单手手肘撑着椅背,视线有意无意下滑。
程见渝最近头发长了点,泾渭分明的后发际线长出短短小绒毛,像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毛,看上去软软绒绒,再往下的脖颈修长干净,精薄的皮肤上浅褐色痣像一个小钩子,钩的江衍口干舌燥,他目光紧紧盯着那颗痣,舔过的时的感觉记忆犹新。
很柔韧,很香甜,是程见渝的敏感地段,或咬或吮时,程见渝会要哭不哭的全身发颤,小声求他别弄了。
江衍正想入非非,一只手遮住那颗痣,程见渝别过头睨一眼,江衍炙热邪气的表情尽落眼底,实在太熟悉了,
他很难不知道江衍在想什么。
薄荷味的戒烟糖甜丝丝,程见渝脖子后那块皮肤发烫,江衍留给身体的记忆太深刻疯狂,无法否认和忘记,“你什么时候走?”
江衍干脆靠坐在桌沿,笔直紧实的大长腿在程见渝眼前晃来晃去,像发/情期的母猫在摇晃屁股,只不过性别反过来了,“我舅舅要回埃塞尔比亚了,你知道吧?”
“嗯。”
“你不想他?明见明见,你们明天见不了了。”江衍似笑非笑地说。
不止明天不见,后天别见,一辈子都别见了,江衍巴不得温岳明在非洲大陆发现个黑美人,火速闪婚扯证,三年抱两,这个最大危机解除,他做梦都能笑醒。
程见渝从笔筒抽支笔,轻轻在他膝盖敲一下,江衍立马坐的端端正正,不乱动了。
“吃完甜点,你们走吧。”程见渝置若无闻,不理他的调侃。
江衍眼底一黯,清清嗓子,“你想吃点甜点吗?”不等程见渝回答,他挑了盒卖相漂亮的年糕,利索拆开盒子,单手放在笔记本电脑旁,“看你吃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