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春。
入学高专那天,一年级的学姐为我们办了一场欢迎会。
“好罕见,你们这一届居然突破了历史性的3人!”
身穿巫女服的庵歌姬兴奋说。
“居然……?”
一直就读于非术师学校的夏油杰却对于稀少的人数感到意外。
“还以为至少也得有十来人。”
第一次上学、感受到群居氛围的五条悟,则表现得像只停不下兴奋劲的陀螺,一年级的教室里东窜窜西扒拉,时不时作出一些,列如“反复打开和关上储物柜的拉门”、“来回推拉教室前后的窗”和“把桌子跟椅子挪来挪去”的无意义举动。
“他在干什么……”满脸黑线的家入硝子问我,“小学生?”
我保存刚交换完的Line备注,这时才抽空往一个人满教室乱窜的五条悟看去。
这会儿他已经迈着大长腿溜达到教师的讲桌前,眼睛睁得大大的,歪头打量一下挂住的黑板,便将其中一只插在兜的手伸出,抬指在上边画出一个笑脸。
弄好后,他从侧面都很明显看得到的睫毛就随着眨眼动作颤了颤,旋即像把自己逗笑,唇角弧度勾起来。
“他一定是在检查教学设备的质量。”我重新转向身旁少女,认真说,“六眼很方便。”
“……”家入硝子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他人还怪好嘞。”
忽然,手机里传来一声提示音。
我低头,Line标着“史上第一超级大帅哥”没印象备注的联系人发来一张图片。
点进去,是个黑板上用白色粉笔画出的笑脸。
下意识抬头往黑板,白发dk已面对向这边,咧嘴朝我笑出一颗虎牙尖。
我顺着他之后无声示意的方向看,站不远处正在交谈的夏油杰和庵歌姬头顶,身后的黑板处多出两对粉笔画出的猫猫耳,就连旁边自顾玩手机的冥冥也没放过。
我:“……”
还真挺小学生。
*
*
之后,接风宴。
一团人闹闹哄哄在简单装饰过的教室吃完前辈们做的蛋糕,就又立马转战KTV。
按道理我们没有一人年满20,店内是不会提供酒饮的。
可是显然其中有一端来的饮料出了差错,本是无酒精的粉色果汁被错上成了含有酒精浓度的果酒。
虽然浓度极低,几乎是小学生偷喝完整杯也不会被醉倒的程度,可问题出在,中招的是五条悟。
就算他只尝了一口就掐着嗓子跳起来说“好辣”,之后也换成了草莓牛奶没有再喝,聚会后半他也还是看着明显晕乎迷瞪了。
顶着一张午睡被吵醒同款的起床气脸,走路摇摇晃晃,轮到他的歌时无视掉递给他的麦克风,抓着夏油杰的丸子头旁若无人开始唱。
在五条悟被彻底激怒的夏油杰打死前,我好容易将醉
鬼扒拉回。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唱歌被打断,一只手仍伸长了要去拽别人刘海,想添乱。
我完全拦不动他,又想叫人安静些,随手往口袋里摸了摸,拿出一根备用的小皮筋就套上他手腕。
似乎感觉到手腕有被勒到一点的力度,五条悟突然就不闹。
“这是什么?”
睫毛还是耷拉的,他低头看一圈抬起来的手,眨巴着蓝眼睛问。
“眨”的举动好像是因为有重影,看不清,所以就看着茫茫然然,还眨了好几下。
“手铐,”我趁他醉,直接忽悠,“你乖一点,等结束就帮你打开。”
他眯起眼,没吭声,似乎又仔细对着看了看,也不知道是清醒还是迷糊,总之最后安安静静,乖乖被我拉着退到休息区。
之后一直是其他四人轮流唱,我没有点歌,就叼着吸管喝饮料,在沙发上和低头用一只手爪子那样扒拉橡皮筋玩的五条悟并排坐,听他们唱。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大腿压住的软垫下陷了些,类似于面包圈上糖粉的糖霜味道也凑近些,带点微微果酒的醺香。
我下意识扭头,五条悟已经完成了贴过来的动作,很自然像猫搭爪子将脑袋搭在我肩膀,眼睛半睁不睁,困恹恹地打哈欠。
“要出去吹吹风么?”
见他没精神,我抬手蹭了蹭那头有点蔫哒的白毛,因为它们的主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平日里都张扬倒翘的翘毛这时就软软塌塌的,难得显老实。
“不要,”他抬头又往我手心送了送,回蹭一下我手腕,有点享受地仰起脸,“再多摸摸我。”
说完毛嘟嘟的发丝贴到我脖颈,有点痒,我抬手随意抓抓他耳朵,撸小猫那样的,挠挠他下巴。
又去轻抚他的背,顺着背脊慢慢摸下去。
五条悟现是闭着眼睛颇为享受呼噜呼噜享受过一阵,之后就睁开眼,苍蓝色的眸子看过来,些微思索的神情。
“怎么了?”我问,“不舒服?”
他摇摇头,依旧皱着眉,一脸想事情。
“总觉得怪怪的。”
“什么?”
“你好像在撸猫。”
“?”
不然还能怎么样?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