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若有所思道:“你之前似乎曾经跟我提及这个词汇,但没有深入阐述,它所指的究竟是……”
罗兰道:“确切来说,所谓结构主义,实际上是一种全局的方法论。”
这个概念的来源,他不大好跟露妮芙丝解释,但还是借用这个世界的语言翻译和讲解了一下。
索绪尔的结构主义历史语言学主张语言这种东西构成了一个完备而相互关联的系统,用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观念来看,就是事物之间具有普遍联系,不能孤立看待问题。
通常情况下,语言的发展都和历史文化底蕴息息相关,很多的词语都是历史的发展过程当中约定俗成而来。
这是一种普遍联系的过程,更是一种运动变化的状态。
不仅仅要从当时的全局看待问题,还要延伸到历史长河之中,从历史文化根源的角度去看待问题。
罗兰所筹备的讲座内容,便是以此为引子,紧紧围绕着历史文化底蕴这么一个主题而展开的。
这可以从根本原理上解释自己此刻在这异世界开创(搬运)赛里斯语,填补亚特莱茵空白的举动,为后续更多,更大规模的创造(搬运)提供充分的理论依据。
如果这场讲座大获成功,获得了广泛的认可,那就像是之前向莱特林、蒂博等人分享篆文和一些关于打印机的灵感那样,可以加速未来许多成果的出产。
整个历史文化底蕴的根脉,都将顺其自然的移植过来。
露妮芙丝并不知道罗兰内心真正的打算,但却还是认真听着他解释。
这些语言学和历史学之间的联系,亚特莱茵人也有所研究,但她还是十分欣赏罗兰讲述理论之时的认真样子,不禁赞叹道:“亲爱的,你认真讲解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
罗兰不禁笑言道:“妮丝,你这嘴巴抹了蜜糖吗?怎么那么甜?”
露妮芙丝挑眉道:“刚才你不是尝过了吗?还是说,你想要再次确认一下?”
罗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露妮芙丝不大听得懂,但却从他的眼神当中读懂了意思,不由得俯身凑近,微微闭上眼睛。
这是无声的邀请。
罗兰见状,毫不客气的抬首品尝了一下,笑言道:“果然很甜啊!”
和露妮芙丝的热烈急切不同,他所回报的,是浅尝辄止的轻啄。
但就算再次分开,两人四目相对,依旧能够感受到一种彼此之间的情意在牵连。
默默回味了一会儿,露妮芙丝才道:“但我们伊瑟尔是架空主义学说的发源地,你这种说法,接近于卡特里亚学派的那些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们的观点,未必见得受欢迎。
依我之见,还不如多讲讲甲骨文和金文的创造过程。”
罗兰心想,这有什么可讲的,讲我怎么搬运的吗?
编造一个自己梦见什么符号,然后突然大受启发,从而得出成果的名人小故事……
这种调调,倒是非常契合伊瑟尔学派的品味。
可抄书证道就是抄书证道。
虽然是更加高明的,体系化的大搬运,但他心中有数,尽量不在这方面高调。
他真正想要讲的,还是一些更具目的性的,自己的东西。
罗兰略作沉吟,对露妮芙丝道:“也不都是历史和考古的东西,还是会和伊瑟尔学派成员感兴趣的东西相融的。
具体内容且先容我卖个关子,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已经想好怎么把自己需求和伊瑟尔学派感兴趣的东西相结合,也想好和这个世界相结合的关键点了。
露妮芙丝道:“好吧,那赛里斯真言术的内容呢?赛里斯真言术,你会不会提及?”
罗兰道:“那当然,这里面有我们共同的心血,肯定也要提及的。”
“噢,亲爱的,你可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露妮芙丝眼神再度开始变得炽热。
好像挠到她的痒处了?
罗兰忽的感觉挺有趣的,又再投其所好,讲述了一番商周贵族奉天祭祀的记事刻辞和铭文,这些都是之前的论文当中未曾提及的新内容。
就当是资料片更新了。
露妮芙丝果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三言两语的一提,虽然只是小知识,但却都是亚特莱茵完全没有的东西。
而后罗兰又假托于虚构,把更多自己准备搬运过来的东西说了一遍,她更是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似乎炉火过旺,露妮芙丝解下了貂皮大衣,白皙润腻的肌肤在火光的照映下呈现出一种油画之中欧洲贵妇的质感。
火爆身材呈现出饱满的弧线,两座大山仿佛悬空压顶,让罗兰仿佛感受到了又再一次的窒息。
噢,这该死的文化差异!
东方古国其实也多有热烈奔放的时期,绝对不是禁锢人心的礼教贯穿始终。
但因为一些历史的原因,最终呈现在国际上的形象始终还是含蓄保守,内向低调。
惭愧了,给祖国丢脸了。
这两座大山,我实在顶不住啊!
罗兰仿佛小鹌鹑一样瑟瑟发抖,感觉鼻子里面热热的。
这该死的壁炉,烧得太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