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大部分情况下都会让演员真打,打出拳拳到肉的感觉。而且真打的话,还可以顺便卖一波敬业人设,有百利而无一害。李栋这么严苛的人,当然会要求明晚澄去真扇祝轻欢。
明晚澄撸袖子的时候,心里设计了起码二十种看起来像真扇但其实打不痛她师父的不同路线。还好她身怀高强内力,可以在打上去的那瞬间把力道反回自己的手上,就是她自己会吃亏些,多受点儿疼。
南泱默默地到了拍摄场地边,寻了把钓鱼椅坐了下来,孙绪雪凑到摄像机那边看热闹,场上正演得火热,没有人注意到南泱来了。南泱也无意去打扰她们拍戏。
明晚澄扇得非常漂亮,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真的打。只有祝轻欢自己知道,虽然明晚澄每一下都真真切切地接触到了她的脸,可是她一点都不疼,就好像只是被明晚澄使劲摸了一下似的。
李栋很满意,明晚澄打得好看,祝轻欢的表情也很到位,眼里憋着泪不掉,一副受屈却又倔强隐忍的样子。这场戏只拍了三条就过了。
三条,就意味着明晚澄扇了她的师父整整九下。
南泱看得出来明晚澄没有真的扇,但即使如此,眼底还是流露出了些许不悦。她确实是没有扇,但她是实实在在地摸了。摸也是不成体统的。
“好了!”李栋拍拍手,“这场过了,祝祝,阿澄,辛苦了,你们可以先走了。小张,准备转场,叫夏山做好准备!”
祝轻欢维持到僵硬的表情总算放松了下来,一直忍着的眼泪也可以不忍了,她走向场外,一边闭上眼揉太阳穴,一边朝小叶那边伸手:“小叶,毛巾给我。”
一块柔软的毛巾被放在了她的掌心,交付的刹那,熟悉的冰凉温度略过了她的虎口。
祝轻欢马上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是红红的,便抑不住唇角的笑:“南泱?”
南泱站在她面前,嗯了一声。
已经有一个月没见了,她还是这副冷冷清清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面包羽绒服,拉链拉得很严,但还是能看见里面白色毛衣的一点领口。她应该不久前才洗过澡,头发是被吹风筒匆匆光顾过的微微蓬松状态,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香味。
只是,嘴唇好像没什么血色。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祝轻欢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你看出来了。”南泱没有过多地掩饰,甚至把压抑了许久的一声咳嗽闷闷地咳了出来,“我……路上有点受凉,进屋就好了。”
“冻着了?”
祝轻欢皱了皱眉,心里有点犯难。南泱的身体真的娇气,不能热着,也不能冻着,她该怎么做才能照顾好她呢?
“南泱!”明晚澄大大咧咧地跑过来,毫不避讳地撩起自己的裙子,把手机塞进牛仔裤的裤兜,“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刚还找你呢。”
南泱面无表情道:“不许直呼我的名字。”
明晚澄啧啧两声,颇为嫌弃:“好吧,南老板。架子倒挺大。”
祝轻欢勉强地笑了一下,也跟着小声喊:“对不起……南老板。”
南泱:“……”
明晚澄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南泱淡淡地和轻欢解释,“我只是不让她喊。”
“是么?”祝轻欢抬起眼,眼底亮亮的。
“嗯。”
明晚澄看着她俩,抱了抱胳膊,撇撇嘴:“看来我挺多余的,那我就先走了。”
明晚澄走开了几步,故意放慢了脚步,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的确没人挽留她。她牙一咬,气愤地捂着自己因为反力都已经发红的右手,大声嚷嚷着叫上自己的助理,先回酒店去了。
“那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祝轻欢把毛巾递给身边的小叶,唇边勾起了温温柔柔的弧度,“我在咱们的房间准备了火锅。火锅料是我自己炒的,用的色拉油和郫县豆瓣,不是很辣,这次你可以多吃一点。”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那天自己没有吃尽兴的一顿火锅。
南泱垂下眼,掩住自己眼底刹那的失态,清了一下喉咙,说:
“好,一会儿回去吃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