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欢抱回了卧室,放在床上,拿了浴巾来帮她擦干净。
帮轻欢擦身体的时候,尽管她极力保持着自己正人君子的作风,但仍是忍不住在某些地方格外流连。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某个部位擦了足有三分钟时,脸一下红到脖子根,立马打住自己的绮念,闭上眼,等欲念消退后才继续。
擦干后,她又抱起她,把她放在了没有被水打湿的另一侧,用被子将她裹了严实。
南泱去浴室关了灯,整理了一下满是水渍的地面。她又关了卧室的灯,关好门,回到床上,睡在了潮湿的一侧。
黑暗中,她出神地望着眼前熟睡的这张脸,手指抬了抬,想要去触碰一下她的眉心。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去碰。
指尖一转,向后环住了轻欢的背。她往前凑了凑,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了轻欢,将脸埋进她没有干透的发尾。
已经过零点了,窗外的烟花爆竹声透过窗户沉闷地响着,远处的钟楼敲起十二下洪亮的钟声。除夕夜,大家都还没有睡觉,有的是聚在一起打打麻将,有的是成双入对地去看烟花,还有的人年夜饭吃得晚,现在还在桌上喝酒,更多的是守着电视机和春晚主持人一起跨年的家庭。恐怕像她们这么早入睡的人很少。
南泱用鼻尖蹭了蹭轻欢的卷发,在她耳边轻声喃喃:
“新年快乐。”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地续道:
“新的一年,要好好爱我。”
她吻了吻她的头发,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大年初一的清晨。
轻欢迷迷糊糊地醒来,她恍惚了一阵子,才发觉自己没穿衣服被裹在被子里。头微微一转,便看见南泱那张近在咫尺的睡脸。
南泱身上没有盖被子,她只是紧紧地隔着被子抱着自己,脸就埋在她的头发里。她睡着的时候睫毛显得尤其长,不翘的睫毛顺贴地伏在下眼睑处,漂亮得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她真好看。不论看多少次,这张脸永远都看不腻。
轻欢看了好阵子,终于忍不住,凑上前去吻了吻那纤长的睫毛。
只吻睫毛怎么够呢。
她自然而然地向下去,轻轻地吻住南泱的嘴唇,牙齿在她的下唇上温柔地咬了咬,而后又探出舌尖,舔了舔咬过的地方。
南泱吻起来好像是甜的。不知道是不是平时甜食吃得太多了,皮肤都渗着甘甜味道。
正仔细吻着,南泱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闷咳。
轻欢被吓了一小跳,往后一躲,愣愣地看着眼前忽然皱起了眉的清冷女人。
紧接着,她又咳了好几下,眼睛悠悠睁开半边,眼底有病态的水红。
“早。”南泱开口,声音沉闷沙哑。
“你、你生病了?”轻欢马上发现了这个问题,屋里光线暗,她刚刚都没注意到南泱的嘴唇有些苍白,“是感冒了么?”
“没事的。”南泱很明显就是感冒了,嗓音哑得不行。
“你怎么不盖被子呢?”轻欢有点生气,“给我盖得倒是挺严实,自己连个被子角都不盖。”说着,她就要掀开被子,给南泱盖上。
南泱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别,”南泱眯着眼摇了摇头,“你没穿衣服。”
轻欢一愣,腿在被子里动了一下,感受到自己的皮肤摩擦过细软的被面,脸又开始发红了。
“我先去卫生间,你把衣服穿好,我一会儿再进来。”
南泱松开了轻欢,下床的动作有点迟缓。她左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手腕内侧一片刺眼的飞溅状疤痕,在昏暗的环境里依然那么明显。
她离开卧室,并体贴地关好了门。
轻欢发了一小会儿的呆,才从被窝里爬起来,拿了干净的衣服穿上。
她在床头找毛衣的时候,无意间翻动了一下自己的枕头,随即,一个红艳艳的大红包措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非常非常厚的一个红包,厚得像一块砖。
她惊讶地睁了睁眼睛,将红包拿了起来,打开封口往里看。
这红包已经被塞到了极限,封口处甚至已经被撑破了一点,厚厚的一叠红色钞票拥挤地排列在里面,被码放得一丝不苟。她的手指艰难地塞进缝隙里,将这叠钞票一点一点拉出来,拉到一半的时候,一张小纸条从里面滑出,落在了被子上。
轻欢放下取了一半的钞票,拿起那张小纸条,打开。
她看到那上面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后,唇边不禁绽出一个灿烂的笑。
——“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