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好么?”轻欢摸了摸她的后背。
南泱没有说好,也没有不好,只轻声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轻欢权当她默认了,揽紧了她的腰,忍不住将心里藏了更久的话吐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想再要了。可是这两天我才发现,原来我还很贪心。我不仅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还希望可以帮帮小轶和阿澄,或许,还能再帮帮子妍和白老师,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都能开开心心地活下去。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烦,很多管闲事?”
“不会。”南泱迁就地答,“你想帮的话,我们就帮。”
“嗯,”轻欢在她怀里缩得更深,“其实,不瞒你说……我是有点私心的。”
南泱顺着她的话问:“什么私心?”
“我希望帮到她们以后,她们能真正地与我们交心,”轻欢笑了一下,“这样的话,你或许就能多几个朋友。”
南泱沉默片刻,有点犹豫:“你……是为了帮我交朋友?”
“是啊,”轻欢大方地承认了,“你什么都有,有钱,有地位,有老婆,以后或许还会有孩子。可是你身边却没什么朋友,只有阿澄一个,她还说你们是什么‘祖孙情’。我知道你不是喜欢交朋友的性格,可是……人生在世,有几个能一起约个饭、逛个街的朋友,真的是很美好的事。你想想,如果以后咱们俩吵架了,你还可以去找你的朋友,钓个鱼、聚个餐,顺便吐槽一下家里那个任性的坏老婆。我不是自作主张地想替你决定什么,我只是想把后路都给你铺好,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和除了我之外的人倾诉些什么,身边总要有这样愿意倾听的人。我……我只是希望,能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南泱咬着牙,强忍眼底的酸涩,把轻欢这段话牢牢地刻进脑子里,掰开了揉碎了一句一句回味。她庆幸自己选择了三千年的等待,更庆幸自己等的人是眼前这个人。
待她仔细琢磨了数遍这话后,她又品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说,我们以后……”南泱说这话时,心跳隐隐在加速,“还会有孩子?”
轻欢揉了一下她的墨色长发,嗔道:“你们梅氏不要继承人的吗?”
南泱沉默了,喉咙滑动,咽下一点唾液。
“不过这两年恐怕不行,”轻欢脸红了红,“我还得再忙两年的工作,公司给我接的通告都排到后年去了,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忙完,再着手备孕的事。”
“或许……不一定是你生。”
“你都三十五岁了,难道要你生么?医学上应该叫高龄产妇了吧。”
“……我的身体没那么糟糕。”
“那也不行,你老了,健健康康就好。我还年轻,这种事让我来。”
“……”
南泱良久都没说话。
空气沉寂了好阵子,她才轻声开口:“说远了。”
轻欢无奈地笑:“确实,扯远了。”
她们结婚还不到半年,眼下什么都还不稳定,现在谈论孩子,的确太早了。
两个人又零零碎碎地聊了很多。
不知不觉,天色好似明亮了一些,只是雨还在下。窗外寒雨料峭,就尤其显得屋内温暖舒适,两个人相拥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被子半盖不盖,吹着窗缝里透进来的一丝凉风,舒服得让人恨不得一辈子赖在床上睡懒觉。
俩人聊着聊着,不知什么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凑近彼此开始接吻,吻得空气中都带着湿漉漉的暧昧。轻欢依然是主动的那一个,压在南泱的身上,边吻边说些话来逗她。
南泱只是宠溺地抱着她,予取予求,从不反抗。
这一晚她们都没睡好,早上又闹腾了一会儿,大多数人都起床的时候她们才开始睡觉。轻欢把南泱抱在怀里,咬着她的一缕黑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南泱却没睡着,她枕在轻欢的肩上,目光沉静地望着窗帘缝隙外的雨景。
许久,她收回目光,看向摊在轻欢锁骨上的那块圆形红玉。
她当时送给她的那块斑驳古玉。
玉上十个刻字染着岁月的风霜,深深浅浅,浅浅深深,不知是沉淀了千年的祝福,还是刻在宿命轮回里的诅咒。
愿如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岁岁。
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