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种莫名的……别扭。
那她这一番劝解到底有没有效啊?
夏诉霜原是伤怀的,谁料小葵花突然提到阿霁,伤怀一扫,变成了羞臊。
“莫说此事了,你先前不是请为师到西越侯府住吗,为师现在就想过去。”
这么快?“那感情好啊!师父什么时候过来?我早就让人收拾出院子了。”项箐葵兴致勃勃的。
夏诉霜本想说今日就可以,但宋观穹和杨氏都去了杨府,她不好不告而别,便说道:“明日吧。”
“那徒儿明日恭候!对了,师父,杨少连怎么就突然就死了?”
她对这个觊觎师父的登徒子她没有半点好感,但这么巧就死在了国公府,她不得不惊讶。
“听说是喝多了酒,冻死在了梅林。”夏诉霜一句话带了过去。
“府里的下人竟然都没有看见……”
项箐葵今早一听说这事,下意识就觉得他是因为对师父不敬才死的,结果师父偏说是意外。
真是意外还是师父觉得她保守不了秘密,不告诉她?
小徒弟鼓起了腮帮子,“师父,你是不是和师兄有什么秘密不告诉我?”
“什么!没有,哪有什么秘密!”
夏诉霜真想开口求她别提她师兄了。
可项箐葵领会不到师父的抗拒,说道:“打小师父就和师兄更亲近,他老是一个人霸着你……你们一定有很多小秘密!”
这么些年,她还是有点小小不满的。
凭什么呀,大家都是师父的徒弟,她还更小呢。
夏诉霜真的累了。
就像三百两银子被埋在了土里,小徒弟还非在埋银子的地方踩来踩去一样,让她时不时心惊肉跳。
话头怎么就绕过不去了呢。
她头疼道:“什么霸着,你忘了,自小你师兄就尽心指导你习武,连吃用都是他从山下背上来的,师兄对你这么好,让他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他岂不伤心?”
“话是这么说……”
女使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夏娘子,四小姐在外头请见。”
说完补了一句,“就是国公爷的妾室董姨娘生的小姐。”
夏诉霜如蒙大赦,忙问道:“四小姐过来为的何事?”
女使说道:“听闻是丢了一串南海珍珠的首饰,找遍了各处都不见,想问夏娘子这儿有没有见着?”
夏诉霜展颜道:“昨夜我的白狐好像在雪地里找到一串,你请她进来看看是也不是。”
女使便去请人。
宋融儿一进门,见到两人,便盈盈行了一礼。
“融儿见过夏娘子。”
她模样不过十岁,生得一副清婉如兰的好样貌,举止娴雅,颇有高门闺秀的风范。
夏诉霜回礼,项箐葵却不动。
她作为建京贵族小姐中的异类,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位小姐,寒暄了一声就卧到一边去了。
而宋融儿行完礼,刚抬头便愣住了。
她一年没两次出府的机会,未看尽过建京城的美人,可眼前的夏娘子,怎生得这般美,美得让人生不出与之相较的心思。
一双眼睛如晨雾凝结的盈盈花露,丽色独绝。
玉容生光,更胜雪三分,整个人似那冬日花叶上那层晶薄剔透的冰壳,凝结了天地灵气,望之玲珑生寒,不可亲近。
偏她爱对人笑,一笑那冷意就散了,周身像晕着一层柔光,令人心折。
大概没有男人能抵抗这样的美人,会产生想让她一辈子只对着自己笑,眼里只有自己的冲动来。
“四小姐。”
夏诉霜唤了她一声,不见她应,又唤了一声。
宋融儿这才回神,红着脸道:“夏娘子生得……可真好看。”
“四小姐才是美人呢。”
夏诉霜只当寻常寒暄,说着去取了那串珍珠来,“四小姐你看,可是这一串?”
“正是,正是!”
看到那串南海珍珠,宋融儿似大大松了一口气,将珍珠贴在心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毕了又向夏诉霜道谢,
“这串南海珍珠是姨娘的爱物,我贪爱戴了出去,未料丢了,若是找不到,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姨娘交代才好。”
夏诉霜摆手:“四小姐不必谢我,这是我的小狐狸在雪地里找到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可要收好,往后不能再丢了。”
宋融儿低声应了个“是”,又说道:“夏娘子唤我融儿就好,我回去交还给姨娘,就再也不戴了。”
其实这串珍珠根本不是丢了,而是她故意丢进院子里,再过来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