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若不赔礼,改日亲自上门请教,何为教子无方。”
他说过不让师父为高门的规矩所累,今日就是得罪所有人,也得给她讨回这个公道。
其余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以教人相信,眼前说话半点不留情面的人会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宋世子。
虽然她们不对在先,夏娘子后来也不知又被谁欺负了,但是宋观穹要为了一人与众世家对抗,还是太过嚣张。
他定国公府在靖国可还没到说一不二的份上呢。
究竟是不怕,还是不顾后果?
真的能为了一个师父做到这个份上?
老王妃看在眼里,倒是欣赏宋观穹这份
() 维护恩师的心性,虽然过于冲动了些。
她开口平息事端:“各家和睦不会为了一点小事打破,今日不过女儿家的争风打闹而已,方才老身也在,夏娘子先前受的委屈老身已经教训过她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女儿了,
宋世子不如回去问问,夏娘子后来到底是受了什么惊吓吧,若是谁又做了什么,再讨公道不迟。”
“晋国公主到——”
晋国公主姗姗来迟,边走边说,“什么事值得宋世子这样动气?本宫一来就听见这边吵吵闹闹的,怎么还有人哭了呢?”
虽语调轻松,但看到宋观穹的神情时,心肝还是颤了一下。
宋观穹的皮相是顶好的,不然见惯了好皮囊的晋国公主也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可她从未见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出现过如此凛冽料峭之色,甚至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
这种极为罕见的嚣张执拗竟更让人心动。
可惜不是为她。
回想内侍禀报的,一说完夏诉霜随曹承亮来了徐府,宋观穹就立刻动身过来的反应看来,那女子在他心中必定分量极重。
这大大出乎了晋国公主的意料。
方才来时她与夏诉霜擦身而过,近看之后,也吃惊于这女师父的容貌,看起来确实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反倒更惹人怜惜了。
该不会……
晋国公主定定心神,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她该将注意放在“主持公道”,搏宋观穹好感这件事上来。
早有人候在一边,公主一来,就将事情和盘与她托出了。
晋国公主点了点头,主持起了公道,“这事是衡安的不对,今日老王妃也罚过她了,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改日都要去跟宋世子的师父赔礼……”
宋观穹心里挂念着离去的师父,更无心看晋国公主表演的这出把戏,她话还没说完,他便告辞离去了。
—
“宋世子!宋世子!”
宋观穹出了徐府被人拦住。
晋国公主不好追出来,她的宫婢只能来拦住了人,“世子可否等一等,同公主说一会儿话?”
“宋某不是傻子,请晋国公主好自为之。”
晋国公主的账,他记下了。
丢下这一句,宋观穹登上了马车。
师父就坐在马车上,缩在马车角落,脸色苍白如纸,显见的状况极为不好。
宋观穹伸手轻碰了碰她的脸颊,长长叹了一口气,“师父,徒儿不明白。”
她为什么和曹承亮有来往,跟他一起去徐府的目的又是什么?
又在徐府遇到了什么事。
“……”
夏诉霜没有回答,从上马车起,她就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动也不动一下。
宋观穹在她面前半蹲下,手臂放在夏诉霜两侧,以野兽盘踞护食的姿势,直直盯住她。
他甚至怀疑,师父这副样子,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
可是她的衣裳好好的,不过沾了几l片草叶,一碰就红的脸颊也没有什么痕迹。
“嗯……什么?”
夏诉霜突然反应过来有人在跟她说话,赶紧反应,在意识到是她徒弟之后,又往后缩了一下。
宋观穹都怀疑是自己伤了她。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她怎么了?
夏诉霜张了张嘴,眼睛有点发红。
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徒弟?一个月前他端来那碗避子汤又究竟是真是假?
要是徒弟算计她,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信任摇摇欲坠,夏诉霜理不顺怨气,没头没脑道:“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来。”
不该来建京,不该去国公府,就不会有这种错事发生。
等杀了徐玟,她就回多难山去,一辈子再不见人,更不愿见他。
宋观穹问得迟疑:“不该来哪儿?”
夏诉霜不说话,她现在比那日更加混乱,“你先走,行不行?”
“我走什么走!”
宋观穹本就着急,到现在耐心已经被她磨没了,索性攥住她的手腕,“那曹承亮是怎么回事?你清清楚楚告诉我!”
他一定要知道,不能有一丝错漏。
“别碰我!”
一被宋观穹碰到,夏诉霜的恐惧全爆发出来,不想答话,只想用力甩开他的手,远离他。
眼前她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宋观穹心中的谜团越凝越大,他的不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