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想你已经轻狂成这样了,也母亲也不来拜见。”
饭已布好,下人们紧步退了出去。
宋观穹端起了饭碗,既不起身请安,也未请杨氏入座一道用饭。
她袖子一扫,将宋观穹手中的碗打落。
“别人状都告到宫里去了,你吃的什么饭,就不怕圣人革了你的职?”
宋观穹另拿了一个碗,看起来毫不在意,“就是圣人革我的职又如何,左右世子之位不是还在嘛。”
杨氏眼睛瞪得吓人,连原本十分的美貌都变得扭曲起来。
她不敢相信这么无赖没出息的话,是从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的。
“你丢了差事还想保住世子
之位?当国公爷是好脾气的?做什么美梦呢!”
宋观穹想了想(),放下碗筷?()_[((),抬起的眼眸中静水流深,“就算不是世子了,母亲,儿子不还是您的儿子吗?”
骨肉血亲,不都是该生死相随嘛。
杨氏断然道:“我没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她真想挖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怎么就积下了水。
他好笑问道:“只要失了世子位,就不是您的儿子了?”
“不是!”杨氏没有一刻犹豫,
“我是国公府的大夫人,我的儿子就是世子,是将来的国公,是最优秀的,要永远压所有人一头,你要是丢了世子之位,就给我滚出去。”
宋观穹一点不失望会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这已经不是一把能割痛他的刀了。
师父就不会这样,她一定说,阿霁不管做什么,一定是有隐情的,然后排除万难,带他回多难山藏起来。
她永远向着他。
但那也是从前的她才会说的。
想到今日的事,宋观穹眼眸黯淡了些。
如今,师父只怕也对自己避之不及了。
见他不应话,杨氏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面对如此暴怒的亲娘,宋观穹始终平和以对,“您就是不认,儿子也是您亲生的,长得像,性子也像。”
“你什么意思?”
杨氏问,他反倒缄默下来。
宋观穹不想承认,自己和杨氏有些相似的性情。
杨氏嫁入国公府时,宋承南连通房都没有,两人恩爱了一年,直到杨氏身怀有孕,宋承南就给自己选起了妾室,杨氏明里暗里表达不愿,甚至怀着身孕跪在雪里,宋承南都未改心意。
夫妻大闹一场,情分转淡。
府里一个个姨娘进门,逐渐冷了她的情,扭曲了心性,转而极力握住手里的权力,守住正室的位置,对他的教养严苛到失了分寸。
甚至,杨氏是恨他的,若不是怀了他,定国公怎么会分心去纳妾呢。
宋观穹也一样,他将心中深切的不安全感,转变为过分的操纵欲,而且不知如何平息这份丑陋的心思。
杨氏以为他是知错了,继续喋喋不休:“这次又是为了你那个师父!我告诉你,趁早和那个不正经的师父断了来往,不然你还要犯错!”
宋观穹眼底终于浮现出了不悦,“她是我师父,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在徐府说的话儿子同样放在这里,任何人都不可辱她,你也一样。”
怎么还是不清醒,杨氏都怀疑那个女人给她儿子下蛊了,
“你是得了失心疯吗要吃里扒外,捧着她对你又什么好处,能继承那座荒山?
回京这两年,你哪一件事不是做得尽善尽美,怎么你师父一来,你整个人就变了,就变得一点都不像你了!”
“哦?儿子原先是什么样的?”
“你文武出众,处事妥帖,最重要的是你听话,从不忤逆亲娘
() !”()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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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宋观穹笑意未散,俊美的面容益发熠熠生辉,不可逼视,“儿子在高兴,没想到自己在母亲心中竟是个乖孩子。”
他将“乖孩子”三个字咬得极轻。
似碧蛇经过,留下一点湿漉的痕迹。
杨氏跟看疯子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有了你师父撑腰,就能跟我对着干了?她当初就是在府里,我也一样打掉你半条命,今天也一样!”
她不该跟他废话这么多,甚至不该过来,直接让他跪在养荣堂外就是。
宋观穹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敲在朱殷桌面,“儿子笑是因为,听话了这么多年,尚不知奖赏是什么?”
杨氏听不明白,“你要什么奖赏?你今日在外面给国公府丢了这么大的人,还想要奖赏?”
可他笑得实在让人心慌,杨氏甚至盘算起要不要请个道士来给他驱邪。
“在山上的时候,剑招学得不错,师父每回都会奖赏儿子,那母亲你呢,这十九年来的奖赏是什么?”
“你几岁了还想这些小儿的把戏,你现在还在世子位上,不是我多年督促的结果?”
“那儿子就不要这世子之位了,等会儿修书一封,请父亲废了我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