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那眼神好像在说:“我被伺候好了,现在都随你。”
宋观穹从未见过她这么妖娆如妖精的样子,气息一时不稳,五指陷在雪肌之上,手背青筋隐现。
“那为夫就不客气了。”
一寸寸深沉而去,去势雪山崩败,纠绞如岩浆震荡,骤然急取,令娇儿悔悟,泣声连连。
—
婚事一办完,马车就出发回京城。
新婚燕尔,两人一路蜜里调油自不消说。
越靠近建京,宋观穹来往的文书就越多,离建京还有一日路程,皇帝已经派几个急报来催了,他忙碌了起来,不能时时守着妻子。
北庭查到的证据在下江南之前早已上呈,确凿无疑,皇帝一气之下裁换了都护府大半的官员,
宋观穹又立了大功一件,寒鸦司在他手里握得更稳,皇帝令他一回京立刻进宫面圣。
夏诉霜松了口气,深叹再恩爱的夫妻也不能时时贴在一块儿,还是要喘个气儿的。
看阿霁又在马车外与人说话,夏诉霜就想下马车走一走。
“哪儿去?”他没看过来,却知道她下了马车。
“随便走走。”
“再等一会儿,我陪你到处逛逛。”
“不想去,你忙吧,我就在这儿散散步。”
夏诉霜觉得,越靠近建京,阿霁越黏着她,她说不清楚,从前也时常在一处,但他这几日对她看得有点太紧了,像怕她遇到什么危险似
的。
宋观穹见她当真不走(),也就继续吩咐手下办事。
夏诉霜听着那些陌生的名字?()_[((),周密的安排,深感阿霁的运筹帷幄,此刻的他,和独处时的他俨然是两个人。
她听近水说,建京是京畿重地,各家盘根错节,情势变幻莫测,人人都有千头万绪,诸般算计,不是个好地方,就连阿霁面上的笑容日渐消失,开始严肃了起来。
她已不记得与建京有关的所有事了,但越靠近,难言的烦躁感就浮上心头,抚州那种春和日暖的感觉不复存在。
夏诉霜实在不知失去记忆的自己该怎么做好一位官员的妻子,如何待人接物,不给阿霁丢脸。
“怎么了?”宋观穹说完了事,扶她登上马车。
“阿霁,回京之后,我都要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呀?”
感知到她的忐忑,宋观穹道:“你只需做让自己开心的事,其他的有我挡着。”
“那你会不会太累?”
“一点也不累,你夫君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是为了让娘子过得随心所欲的。”
夏诉霜见他神情不似作伪,才信了下来。
且走且看吧,就算忘了,她还可以像习剑一样,把一切重新拾起,她不会给阿霁丢脸的。
隔日他们的马车驶进了城门,几匹骏马已经等在那儿了,城门郎毕恭毕敬:“宋司主,陛下已经在等了。”
“我进宫一趟,家里已经打扫干净了,你沐浴过好好休息。”
宋观穹亲亲夏诉霜的额头,下马车,骏马长嘶一声,朝宫门奔去。
夏诉霜目送他离开,问道:“我回去之后,不是该先去见长辈吗?”
近山道:“夫人,咱们回的不是国公府,而是宋府,宋府只有您和世子两位主子。”
不错,宋观穹还未回建京,就已请旨立了府。
这宋府离国公府的路程还不短,建京的人利索地收拾起宅院来,国公府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立府这种小事,皇帝随口就应下了,甚至宋观穹跟自己师父在江南成亲的事,皇帝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
马蹄在路上踏出烟尘,宋观穹长驰进了宫门,消息也一路传到了紫宸殿。
“观穹来了!扶朕起来。”皇帝起身,让宫女给自己更衣。
从北庭的奏折送上来后,皇帝晕了一次,晚间总觉得后颈发凉,至此患上头风,发作时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医正来看过许多次,喝了许多药都不见好,他便令寒鸦司遍寻天下名医。
便有了宋观穹找来的一位世外隐逸的灵夔道人,听闻他是白祈山人的师弟,常年在海外寻长生之方,神龙见首不见尾。
皇帝头风痛得厉害,他早从老晋王妃口中听过白祈山人的厉害,他师弟定然也是不凡的,
为了找到此人,让寒鸦司不惜代价,一定要将人找到。
如此折腾一遭,宋观穹手下的人又多了不少。
() 那道人来了之后,只将几味药材填入常年燃着龙涎香的香炉内,皇帝一嗅,疼痛果然缓解了不少。
起初皇帝还谨慎,让医正检查过药性,但都是温补的药材,就是让内侍试药也不见毒性,皇帝才安下心,之后但凡睡觉,都要熏上一点香,头风也渐渐好了。
头疼的毛病没有了,皇帝仍旧信重这位灵夔道长,但凡有哪处不舒服的,都要请他过来坐一坐。
与道长闲谈之中,更对仙人养身之道起了兴趣,对长生之道有了向往。
经此种种,于公于私,皇帝都格外信赖宋观穹,至于关在内侍监的太子,他暂时想不起来了。
“霁微。”皇帝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