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哀家住口!”
这时金珂开始发话了,她淡淡瞥了眼皇帝,语气微沉,里面夹杂着怒火,“皇帝,你今日气势汹汹地来哀家寿康宫,是来找哀家兴师问罪的吗?”
皇帝脸色冷淡,眼睛里面一抹怒色一闪而过,不易察觉,却切实存在,“母后,朕来跟你要个交代,朕知道你不喜欢木槿,你觉得她身份低微配不上朕,觉得她不如那些世家贵女,可朕这一生就认定她了,你既然不喜,为何还让人去欺辱她!”
他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哀家为何打她,你难道不知道吗?”
金珂眼眸森冷。
皇帝也不与她相让,“木槿只是有些无拘无束,并没有其他过错,即便你想教训她,派个人说两句就可以了,为何要将她打成重伤!?”
“嗤!”
金珂嗤笑一声,“打成重伤?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可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哀家会杀了她,绝不犹豫!”
她一脸冷沉,眼里冰冷,皇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从始至终的冰冷。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轩辕晨对皇帝冷眼以待,“皇兄,你可知你今天的事要让外面的朝臣知道,就真的没有办法解释了,还有,要让他们知道你囚禁母后的事,恐怕朝堂都要震荡了,你就不能替天下黎民想想吗?再说了,母后又没有杀了那个女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皇帝点点头,怒意盎然,眼神可怖,“很好!很好!”
而后,他暗暗看了眼金珂和轩辕晨,气势冰冷的离开了,金珂却勾勾唇,如今这般,也许是两人没有母子缘吧。
“晨儿,你看到了,这就是你的皇兄,他如此糊涂,什么时候败了祖宗基业,哀家都管不住,你还指望这样的人坐拥天下吗?”
金珂看着皇帝离开的方向,佯装痛苦悲戚。
轩辕晨冰冷着眼神,他坚定地点头,“母后,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
金珂笑笑,表示满意,温和地道,“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记住,一切不可操之过急,得顺其自然才好,万事皆要徐徐图之。”
轩辕晨郑重点点头,“儿臣知道,母后。”
之后,他转身离开,金珂目送他走远。
“主子,是奴才给您惹麻烦了。”
圆嬷嬷皱着眉头,满脸愁绪。
金珂摇摇头,“圆儿,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心好了,哀家不会怪罪你的,唉,说实话,倘若那张木槿真贤惠一些,哀家就让她认个侯爷当养父,这样,即便皇帝娶了她,哀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那女子是个妖物变得一样,没大没小,说话不经头脑,就是她那性子,也不是一块做皇后的料。”
“这样的人要是让她当了皇后,哀家有愧于先帝和轩辕氏的列祖列宗!”
圆嬷嬷叹了口气,“既是如此,主子的做法便是正确的。”
让小王爷代替陛下的地位,一是为皇朝的命运,二,或许是主子也不甘心吧,自己苦心孤诣算计来的孩子,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实在让人悲痛欲绝。
“圆儿,你先下去吧,哀家想休息一下。”
圆嬷嬷垂眸,“奴婢告退。”
屈了屈膝,她便离开了,并且也带走了其他宫女,还关上了门。
金珂叹口气,喃喃道,“唉,御儿,不要怪母后,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清。”
虽是这么说,但她心里一点都没有原谅轩辕御的意思。
转身,她忽然一惊,背后竟然站着一个玄衣墨发的男子,这便是她在宴席上所见的东里国摄政王,完颜泠寂。
“摄政王。”
金珂面色自然的叫了一句,然后淡淡一笑,眼里一片坦然。
完颜泠寂点头一笑,动了动嘴,终于还是提起勇气道了句,“珂儿,你可还好。”
金珂缓缓坐下,眼神微凉,脸色从容,“不好,你不是看得出来吗?”
完颜泠寂冷哼一笑,“你这儿子,气性可真是顶了天了,为了一个女人,这么不给你面子,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
金珂淡淡一瞥,“这又与你何干。”
完颜泠寂上前,坐在她对面,沉默一晌,而后道,“你来找我帮忙,是想让我推你的小儿子上皇位吗?”
金珂脸色微微一变,郑重其事,却又带点不屑,“完颜泠寂,倘若哀家是要利用你呢?”
她紧盯着完颜泠寂的眼睛,当初那双深沉的眼眸,如今变得愈发冷沉与深不可测。
听闻东里国皇帝年幼又体弱多病,朝政由摄政王完颜泠寂把持,传闻他冷血无情,将自己的亲侄子和东里国的太后锁在一宫之内无法出入,如此,他变成了明面上的摄政王,暗地里的真正的皇帝。
以往东里国也来访问轩辕帝国,金珂也是听说了这些,本来与她无关,如今看来,这完颜泠寂是真如传闻中那样。
而后她心里微微一嘲,也是。若他不够绝情,也不会利用她至此,倘若当时完颜泠寂早一点放手,或者她早一步退出,她便可以嫁给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完美一生。
做人正妻,总比做皇帝的妃子要好,尽管皇帝没有皇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