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自己要去的,便怨不得旁人!”
诚意伯没有出来见丫鬟,而是诚意伯身边的小厮。诚意伯现在压根就不想让徐新月多出去晃悠,他恨不得徐新月一直待在家里,偏偏许新月还喜欢出去表现,她若是没有出去,她又怎么会被人敢回来呢。
说到底,都是徐新月自己的错。
诚意伯认为自己让徐新月当府里的主子,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徐新月怎么还能跑出去呢,要是让岑芷芙瞧见了,那像什么话啊。
在他的心里,岑芷芙才是最为重要的,徐新月这些人都得靠边站。
当丫鬟给徐新月汇报消息的时候,徐新月的手绞着手里的绣帕。徐新月早就知道诚意伯不在乎自己,却没有想到他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自己丢脸了,何尝不是诚意伯府丢脸呢。
“夫人,是伯爷身边的人亲口说的。”丫鬟道,“也不知道是那人自己说的,还是传达伯爷的话……”
徐新月本来是想诚意伯哄哄自己,正好也让那些下人知道,她是诚意伯府的女主人,诚意伯还是十分在乎她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诚意伯竟然如此无视她,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罪,诚意伯不问一声,还要让人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那些话。
那些下人会不会也觉得她是一个身份未名的人,他们会不会觉得她就是一个妾室,他们会不会想着诚意伯府以后还会有一个伯夫人呢?
徐新月想自己好不容易掌管了中馈,却又来这一出。她原本就想要裁减一些人,换上自己的人。
以前,这诚意伯府是岑芷芙在管,一定有很多人都听岑芷芙的话。即便岑芷芙没有在伯府了,那些人也会拿徐新月跟岑芷芙相比。
徐新月之前就有听到过,只不过她没有直接处置那些下人。她到底是刚刚嫁进来,根基不稳。如果她现在迫切把岑芷芙用过的人都赶出去,诚意伯会不高兴。
诚意伯留着岑芷芙不要的东西,那他是不是也会留着那些下人。徐新月倒是想着那些下人出府了,也许岑芷芙那边还会用,不过这话不能跟诚意伯说。
徐新月红着眼睛去郑老夫人那边,她身边的丫鬟复述了诚意伯身边的小厮说的话。
“母亲。”徐新月道,“夫君如此,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你嫁入伯府,便是伯府的人。”郑老夫人道。
郑老夫人起身,她亲自带着徐新月去诚意伯那边。诚意伯可以不见徐新月,但是诚意伯作为一个孝子不能不见郑老夫人。
“母亲。”诚意伯没有想到郑老夫人竟然会带着徐新月过来,他稍微想想,又觉得也对。徐新月是郑老夫人的娘家侄女,郑老夫人一心要为她的娘家谋福利。
“你跟新月已经成亲。”郑老夫人道,“这婚书还是得重新拟定一下,还是该送去府衙。”
“不行!”诚意伯拒绝,“母亲,您当真不知道圣上的意思吗?”
“圣上什么意思?”郑老夫人一紧。
徐新月听到这话,心里有不好预感,她用带有祈求的语气道,“夫君,表哥……”
“芙儿的父兄没了,岑家算是家道中落。”诚意伯道,“空有名头而已。而皇上亲自下圣旨和离,后脚,府衙的人又说婚书不作数,你们当真以为府衙那些人是随随便便过来的吗?既然我和芙儿和离了,这婚书自然是可以作数的,他们大可以私底下让我们调整,又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说呢?”
“这……”
“皇家不允许我的正室是徐新月!”诚意伯道,“不能是母亲您的娘家侄女。”
徐新月悲伤地看着诚意伯,她刚刚就觉得诚意伯是不是要说不中听的话。果然,诚意伯分明就是要弄死她,这等于她一辈子都被钉在妾室的位子上,就算她一直等,诚意伯也不可能让她成为伯夫人。
“怎么会这样?”郑老夫人不大相信。
“皇上与岳父……岑将军,他们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诚意伯道,“岑将军还有从龙之功。岑将军一死,我们家迫不及待娶新妇,你们真当皇上心里会舒心吗?”
诚意伯不知道皇帝心里会不会舒心,反正自己的心里不可能舒心。诚意伯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脑子的人,他知道自己必须得给郑老夫人和徐新月一个理由,让她们不能再想着伯夫人位子的理由。
就算他诚意伯这一辈子都没有再娶妻子,徐新月都不能当诚意伯夫人。
是,他当初是喝醉酒跟徐新月发生关系,他确实觉得自己对徐新月有所亏欠。但他也娶徐新月进门了,徐新月在外面不能当伯夫人,可徐新月在诚意伯府内享受的是伯夫人的待遇。
这也算是他弥补了徐新月,他没有太过亏待徐新月。
“母亲,您是想我们伯府门前的牌匾被摘下来吗?”诚意伯问。
“不是,当然不是。”郑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慌了。
“如果您真要让表妹当这伯府夫人,儿子的正妻。”诚意伯道,“儿子便去皇上面前,辞去爵位。如此一来,表妹……”
“不可以!”郑老夫人阻止诚意伯继续说下去,“你表妹这般便不错了。你没有娶正妻,新月在府里也跟正妻一样。”
对,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