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追兵,也抵不上什么用场,只沉默着跳下马车,将陆湘扶了上去。
这马车宽敞,岳天意仍然可以趴在里头。
陆湘进了马车,段萍没进来,坐在外头驾车,萧裕怕她不认识路,也坐在了外头,照顾岳天意的活儿就落在陆湘身上。一路上给岳天意喂水喂糕点。
因为着急赶路,马车出了城就驶得飞快,颠簸不已。
陆湘被颠了个半晕,岳天意也是时醒时睡,如此迷迷糊糊的,等到天快黑时,终于被一声暴喝惊醒。
“什么人?竟敢擅闯军营!”
这是到了?
马车一停稳,陆湘顿时清醒了一些。
只听得萧裕道:“我是越王带到扬州行宫的侍卫,这是越王的令牌。”
似乎是萧裕下了马车,递上了令牌。
对方查验过后,又问:“大人来大营,可是带着越王爷的军令?”
之前赵斐派人来江北大营调过兵,如今营中兵士都知道江北大营在越王的麾下,见到越王府的令牌立即恭敬了许多。
萧裕道:“王爷并无军令。只是今日我与岳天意将军护送王府亲眷时遇到了刺客,岳将军受了重伤,你立刻去禀告主帅!”
“岳将军受了重伤?”
那兵士似乎是不相信,走上前来挑起了车帘,朝里头望过来,一见岳天意趴在里头,顿时吓了一跳。
“岳将军。”
岳天意此时亦醒了,训斥道:“还不起门!”
“是,是,”那兵士忙不迭的退回去,吩咐起营门,萧裕径直将马车赶到了主帅帐前。
这江北大营的主帅名叫谢坤,是镇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听到岳天意受了重伤,满脸都是惊惧。
“小公爷呢?哪儿来的劫匪?怎么伤得小公爷?”
萧裕和段萍跳下马车,挑起车帘,叫陆湘先下了马车。
“谢将军,属下是越王的侍卫,这位景姑娘是王爷的表妹,正在行宫里做客。”
“表姑娘。”谢坤朝陆湘点了点头,眼睛仍是盯着马车里。
陆湘微微红了脸,朝那谢将军福了一福。
“谢将军,小公爷背后中了一刀,伤得很重。”
谢坤上前,挑起车帘,重重一叹,“来人,快去叫军医!”说罢,他亲自跳上马车,将岳天意扛了出来。
等到他下马车,身旁的兵士这才上前来帮忙。
“抬到小公爷的帐中去。”
陆湘三人也跟着往岳天意的帐子里去了,很快军医过来,拆了原来的绷带,检查了岳天意的伤口,万幸这刀伤虽深,却没有伤及要害,众人这才放下了心。
那谢将军见岳天意似乎说不出来什么话,便把萧裕喊了出去。
“景姑娘,你知道么?我原来是我们镖局最没有见识的镖师,自从认识你,我住进了行宫,现在又到军营里来了,等我这趟回去,我就是我们镖局最见多识广的人了。”
一路奔波劳累,又因着影卫那句“全军覆没”,陆湘早已心力俱疲,只是听到段萍的话,这才露出了一个笑。
“行啊,等本将军好了,将来再带你去皇宫见识见识。”榻上的岳天意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真的么?小公爷,你真能带我去皇宫见识么?”段萍顿时来了精神,蹲到岳天意跟前。
岳天意笑道:“行啊,你得先把本公子伺候好。”
“你想怎么伺候?我只会当走镖、护镖,可不会伺候人。”
“反正你得把本公子哄好了。先,先去倒杯茶。”岳天意早就渴了,只是他不好支使陆湘,只好用这法子使唤段萍。
段萍不以为意,高高兴兴地去给岳天意倒了杯水,还喂着他喝下去,围着岳天意问起宫里的稀罕事来。
陆湘心里乱糟糟的,哪里想去凑他们俩的热闹,径直出了帐子。
夜幕彻底降下来了,军营四围是连绵的山脉,映着夜色,看起来有些苍凉。
陆湘怔怔望着远处时,萧裕从旁边走来。
“姑娘,怎么了?”
“谢将军说什么了?”
“就问了些劫匪的事情,我已经找话糊弄过去了,他自是不信,但眼下别无他法。”
岳天意武功高强,放眼整座江北大营都罕逢敌手。
几个劫道的小贼能在岳天意背上砍这么一刀,说出来谢将军当然不信。
好在萧裕身上带着王府令牌,他并没有一直逼问。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陆湘问,“他们说赵斐出了事,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办法查证吗?”
萧裕的脸上露出愧色。
“萧裕,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么?”陆湘看着萧裕的为难,又道,“事情跟皇帝有关是不是?”
“姑娘……”
“你说吧,我不怕他。今日这些影卫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身上有皇帝好多秘密,不怕这一件,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杀我的。”
萧裕顿时一震,脑中回想起白天在行宫的情景。
那几个影卫对景姑娘的态度很奇怪,他们口口声声是来带走景姑娘的,而不是要杀她灭口。
“姑娘。”
“你快说呀,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