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同的,许是有什么解毒功效也未可知。”容星河说着,反问陆湘,“你是什么时候留意到自己的血有些不同的呢?”
“我是从韩方那里得知的。”陆湘低着头,“有一日,他炼出一炉废品,在宫里大发雷霆,见着我,便割破了我的手腕放了些血,眼神十分奇怪,过了会儿他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说话,我当时十分害怕,因此听得不太分明,隐隐约约听了几句,像是他说这血是药,切不能叫人知道。”
容星河闻言颔首:“想必被他撕掉的那些书页上提过。陆姑娘血脉特殊,有此功效并不奇怪。”
陆湘忽然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王爷请说。”
“韩方既然一直知道我的血脉特殊,为何不直接告诉赵冲,反而要炼丹,说什么炉鼎,费这么大力气编造这些谎话做什么?”
不等容星河回答,赵斐便冷冷道:“若是直言相告,赵冲直接将你的血饮尽,哪还会有他谣言蛊惑的余地?”
这倒是,赵冲为了炼丹,几乎对韩方有求必应,要银子给银子,要宝贝给宝贝,连乾清宫都交给韩方全权管控。
陆湘忽然留意到,赵斐今日没有称“高祖”,而是直呼“赵冲”。
是因为听到她说韩方割破她的手腕吗?
有人为自己担忧,这种感觉久违又熟悉。
其实陆湘一点也不生气。
韩方割她手腕的那天,赵凛正好在乾清宫,他毫不犹豫地上前将韩方痛打了一顿。
“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若是王爷和陆姑娘还有疑惑,我也只能推测而已。”
赵斐征询地望向陆湘,见她微微笑着眼神却很飘忽,便起身道:“先生自云梦泽奔波而来,一路辛苦,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我们再谈沈平洲先生书稿之事。”
容星河自然察觉了陆湘的异样,心知今日告知那么多事,陆湘和赵斐未必能够立即接受,自是颔首应下,由着陈锦把自己领下去了。
赵斐原以为,陆湘是因为提起了过去的伤心事难受,可看陆湘的神情,怎么都不像是难受的模样。
眼睛怔怔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脸颊微红,唇角甚至还挂着笑。
“想什么呢?”赵斐见她出了神,伸手在她脸颊上戳了一下。
陆湘这才回过神,见只有她和赵斐二人,下意识地问:“容先生呢?”
赵斐脸色一沉,陆湘却是一脸茫然。
想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发出来。
无奈之下,赵斐只得道:“他赶路辛苦,我让陈锦带他下去休息了。”
陆湘“噢”了一声:“大老远的过来,的确是辛苦了。”
“你在想什么呢?”赵斐不死心的追问。
“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
“怎么觉得你从前的事回想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
那……得看是跟谁的回忆呀。
陆湘自然不会傻到把心里话说出来,只低头笑道:“发生了那么多事,总有一两件开心的。再说了,我开心不只为着想起以前的事。”
她能如此轻松,当然还是因为容星河的话。
她不是怪物,也不是什么炉鼎。
她是人,只是寿命比普通人更长的人。
“对了,我刚才还忘记问容先生了……”
“他又不走,往后在这里的日子长着呢,有什么话改日再说。”
陆湘鼓了鼓腮帮子,有些不满,不知道赵斐为何这般不耐烦。
“容先生往后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嗯,他对沈平洲留下来的书稿很感兴趣,他们鬼谷有许多工匠留下的手札,他很想把这些手札里记载的工法写进沈平洲的书稿里。”
“那倒是,这些工法留在云梦泽不过是废纸一张,若能编进书里,也是功德一件。”
陆湘说完,见赵斐望着自己,顿时有些奇怪:“这样看我做什么?”
“方才容先生说,你不是什么炉鼎,你身上最有用的是你的血,那你是怎么救我的?”
没想到他在问这个。
陆湘一时不知作何解释,只得低下头。
“你什么时候给我饮过你的血?”赵斐追问。
陆湘知道他已经猜到大半,瞒也无用,只得含糊道:“就是那晚。也没多少,早就好了。”
“你以为我没看到么?”赵斐抓起她的左手,抚着她的食指,“你跟我说是在厨房里不小心割破的。”
赵斐当时就看到她包扎的手指,只是她随口解释,自己便信了,如今想来,竟是她为了救自己而划破的手指!
那一晚,她用尽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办法来救自己。
她的血,她的身,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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