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遇到了你们两个孝顺的好儿子。”
一番感慨过后,皇后复笑起来,带着赵斐离开了浮碧亭。
赵斐回过头,朝浮碧亭后面角落的璃藻堂望过去,方才露出会心的笑意。
璃藻堂里有陆湘的影子,比别的地方都来得亲切。
母子二人在御花园里逛了一个下午,皇后一直拉着赵斐说话,等到晚膳时分,赵谟复来请安,又一块儿用了晚膳。
等到赵斐走出坤宁宫时,天边的下弦月已经若隐若现了。
赵斐搭着陈锦的手走下坤宁宫的台阶,身后传来脚步。
“六哥。</p”
赵斐顿住脚步,见赵谟亦从殿中出来。
既然打了招呼,他自不能再往前,回过头朝赵谟一笑:“太子殿下怎么也走了?”
“方才在母后跟前应得好好的,出了门就生分了?”
赵斐只是笑,却不答话。
赵谟从后面走上前,将陈锦撵走,自己扶了赵斐往下走去。
“六哥的手,怎么长出茧子了。”赵谟握着的那只手,虎口上有薄薄的茧,这个位置,是持剑才会有的茧。
赵斐道:“腿动不了,总要动动手,不然就成废人了。”
兄弟俩不紧不慢地出了坤宁宫,走到旁边的甬道上。赵谟如从前一般,推着赵斐往前走着。
“天色不早了,六哥今晚不如住在宫里?”
“不用了,我不想再回北苑。”
他在北苑里帮着皇帝炼丹,跟囚犯一般过了大半年,最后还差点死在北苑。
赵谟笑道:“不回北苑,跟我一块儿住乾清宫的偏殿,我们烫一壶酒,跟从前一样。”
册立为监国太子之后,赵谟便搬进了乾清宫的偏殿,只等着登基大典过后再入主正殿。
“今日一大早就出了门,这会儿月上中天,该回去了。”
赵谟笑道:“六哥这意思,倒像是家里有人在等着似的。”
“是有人在等着。”赵斐道。
周遭的一切像是突然间凝固了一般,赵谟脸上的笑意亦瞬间停滞。
赵斐似乎没有察觉,轻声道:“明儿个是你的大日子,你今晚早些歇息。”
说罢,赵斐喊了一声“陈锦”。
陈锦忙走到轮椅旁,望向赵谟。
赵谟的眼神晦暗不明,静默了片刻,方才道:“既然有人等着六哥,我就不留了。”
说罢,拂袖往乾清宫走去。
陈锦低着头,推着轮椅继续向前。
“是不是觉得我心狠?”赵斐问。
陈锦不敢说话。
赵斐像是自言自语般:“我不瞒他,便是最大的心软了。”
摔在地上的碗,碎了就是碎了,强行把碎瓷合在一起,只会伤了手,得不偿失。
夜里的皇宫冷冷清清的,赵斐和陈锦主仆二人一路往宫门走着,除了夜巡的侍卫,再没碰上什么人。
马车很快驶回了越王府,赵斐下了马车,径直往陆湘和段萍住的苓兰苑去。
进了苓兰苑,便见段萍和陆湘坐
在院子里说笑,心中顿时一松。
陆湘身上着一袭鹅黄色的衫子,像极了天上的月亮,在赵斐眼中留下一抹清辉。
望见赵斐来了,段萍忙起身招呼:“王爷。”
早上她才看到陆湘给赵斐吃瘪,如今赵斐又来,她自然不会不识趣。
“段姑娘,用过膳了吗?”赵斐问。
“用过了,王府的厨子太厉害了,我连吃了三碗饭,正要出去转悠一下,消消食!”
说罢,段萍站起来就开溜。
陆湘想阻止,可一抬眼就看到赵斐。想起他昨夜的胡作非为,陆湘的气顿时又起来了。
赵斐不知趣地走到她跟前。
“走开!”陆湘骂道。
赵斐站着不动。
“叫你走开!”陆湘愈发生气,想再骂得狠些,却被赵斐拉起来抱住。
陆湘明显感觉到他使了很大的力气,她被紧紧抱着,脸颊压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一张脸都被他的肩膀压扁了。
“你干什么?”
赵斐却只是抱着她,不说话。
陆湘想挣脱,却毫无办法。
从前他病弱的时候或许还能抗衡,如今他病好了,陆湘半分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湘湘,别推我。”赵斐哑着嗓子道。
陆湘听着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竟是委屈得狠了,心软道:“在宫里遇着什么事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回来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指定是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赵斐没有回答,陆湘只感觉到他的劲儿松了几分,却把自己抱得更近。
陆湘亦是无奈。
他不说话,她怎么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总不会是皇后和赵谟给他甩脸子了吧?
他虽然心情明眼可见的不好,但陆湘明白,他这模样就是不想聊天的样子。
“今儿下午小公爷过来了。”
赵斐依旧没答话,陆湘继续道:“看到萍萍也过来了,他可欢喜了,说过几日带我们去城郊的马场骑马。”
“他怎么来